穆寒急問:“敢問使者,負責押送雲弩的兩營統領,可在宮中?”
那傳令使嘆道:“聽說,王上大怒,三位將軍都已被下入內廷詔獄,恐怕凶多吉少。”
穆寒登時變色,再看九辰,只輕輕皺了皺眉,面上卻無太多波瀾。
雲弩被劫的訊息傳回時,一白一綠兩個少女出現在了長林苑的門口。
苑中管事見她們皆是宮中女官打扮,便問:“兩位是?”
白衣少女秋波微轉,笑道:“我們是王后身邊的女官,奉王后之令,來給公主送晚宴上要穿的禮服。”
管事忙躬身行禮,謹慎的問:“兩位女史,可否出示王后鳳令?”
“諾,給你瞧瞧!”
綠衣少女下巴一臺,從袖子裡滑出一塊青玉令牌,上面刻著精緻的鳳凰圖案。
管事這才點頭哈腰的將兩人請進去。
夜照公主所住的雲夢閣裡,公主依舊藍紗蒙面,正雙目無神的站在窗邊發呆。
冰兒和雪兒將兩位女官迎進來,隔著屏風俏聲稟道:“公主,巫國的王后派人送來了華美的晚宴禮服。”
公主恍若未聞,依舊滿目愁予的盯著窗外。
兩位侍女似也習慣了此事,冰兒笑道:“我們公主身體不適,恐怕不能當面謝過女史了,還請女史代為轉達謝意。”
白衣少女含笑應下,盯著公主背影看了片刻,明眸淺彎,忽道:“若臣女沒猜錯,公主定是在等一隻蒼鷹。”
冰兒雪兒面面相覷,很是驚訝。站在窗邊的公主,嬌軀一顫,一抖,眼眸頓時煥發出光彩,猛然轉過身急問:“你、你是何人?”
白衣少女一笑,繞過屏風,緩緩走到公主跟前,從懷中取出一物置於掌中,道:“公主的病,可是因此物而起?”
夜照公主震驚的盯著那枚黑玉製成的玉佩,以及玉佩上的麒麟圖案,滿身寶石叮叮作響,顫抖著問:“你知道他在哪裡?”
白衣少女微傾身體,在公主耳邊輕道:“這些年,他也從未忘記公主。”
出了驛館,綠衣少女蹦蹦跳跳的問:“幽姐姐,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我們這樣騙那個夜照公主,會不會忒不厚道?”
幽蘭素衣飄飄,迎風而立,聞言,展眸輕笑道:“兵不血刃而制敵兵,這已是阻止夜照和巫國結盟的上上之策。”
和說罷,她揚眉瞪著一旁的綠衣少女:“更何況,這夜照公主與巫國世子,至多算個偶遇,拆婚之說,簡直是牽強至極。”
綠衣少女拍掌,嘻嘻笑道:“沒錯!若論緣分,他們之間,哪裡比得上風國幽蘭公主和那位黑雲騎主帥在劍北對戰三載來得精彩!”
幽蘭但笑不語。阿鸞忽然指著天空道:“幽姐姐,那不是侯伯伯傳信的彩鴿麼?”
語罷,她綠袖輕展,旋身飛起,在半空轉了個圈,便把那隻彩尾鴿子輕鬆兜入袖中。
阿鸞取下竹管,遞給幽蘭。幽蘭看完信,神色凝重:“據侯溫查探,雲西大道上死的那人是江湖有名的刀客方白雲。此人,似乎與楚國絳衣衛關係深密。”
阿鸞一想起那日所見情形,就覺得毛骨悚然:“也不知這方白雲跟人結了什麼仇,竟然死得那麼慘。”
幽蘭引火燒掉密信,嘆道:“此事,只怕不止結仇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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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營將領被下詔獄的訊息傳到東陽侯府,季劍大驚,不顧柔福長公主的阻攔,便要進宮面見巫王。
長公主決然擋在門口,斷然道:“不能去!王上正在氣頭上,你貿然前去,無異於火上澆油,說不定會害了他們。”
季劍哪裡還坐得住,一腔意氣被激發出來,憤憤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