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嬰忙應下,著人去傳令。
巫子玉眼睛一彎,露出兩排白齒,笑的開花道:“還是王上最疼子玉。”
巫王眸中帶著寵溺,道:“方才孤看你走路瘸了幾下,怎麼回事?”
巫子玉撇撇嘴,道:“還不是臣出東苑時絆到石頭上摔了馬,現在還疼得厲害。”
巫王口中嗔道:“平日裡你若少幾分懶怠,也不至於連匹馬都駕馭不住。”
巫子玉吐吐舌頭,道:“王上教訓,臣謹記。只是,臣實在是沒有習武的天賦,想起此事,臣也發愁的緊。”
晏嬰親自帶著內侍端了新鮮的紅燒鰣魚進來,擺到案上,正要退下,便聽巫王道:“文時侯摔傷了腿,呆會兒用完膳,你帶著孤口諭去杏林館宣名瘍醫給他瞧瞧。”
晏嬰諾諾應下,便見巫子玉雙目發光的望著九辰,如看珍寶,道:“世子殿下武藝高強,騎射一絕,子玉仰慕已久。改日,殿下一定要指點子玉幾招。”
九辰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圈,道:“王兄能有此志,子沂佩服。”
巫子玉大受鼓舞,一臉決絕,道:“此後,子玉定要熟讀兵書謀策,練就刀槍劍棒十八般武藝,做個頂天立地的將軍,用一腔熱血來報效巫國。”說罷,一嘆,一頓,道:“可是,在此之前,子玉尚有件心事未了,還望王上給臣做主。”
巫王聞言,頗是好奇道:“說出來讓孤聽聽。”
只見巫子玉面皮一紅,囁嚅道:“臣想求王上為臣賜婚。”
此言一出,不僅巫王,連九辰和晏嬰都同時直直的看向了文時侯。
巫王哈哈一笑,道:“孤的子玉竟也長大了!說說看,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巫子玉面皮更紅,道:“是桓相之女,桓蓴。”
晏嬰雙眼一瞪,九辰則極輕的蹙了蹙眉,然後淡定的喝了口碗裡的白粥。
巫王沉吟片刻,道:“桓蓴這丫頭,孤聽王后提起過,品行容貌,自然是無可挑剔。只是,此事關係重大,只怕孤要與桓相商量一下,先問過他的意思,才可替你做主。”
巫子玉連忙謝恩,道:“只要王上肯替臣做主,臣不急這一時,阿蓴必然也會理解臣的苦衷。”
九辰實在聽不下去,抬眸看他,道:“我聽說,此女姿容絕色,心性頗高,才學不輸男子,八歲時便立誓要蘭臺修史,終生不嫁。子沂很是好奇,王兄使了什麼神通,竟能令烈女回眸,美人投抱。”
巫王露出詫異之色,道:“竟有此等奇聞,此女果然不俗。”
九辰道:“兒臣不敢欺瞞父王。”
巫子玉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油膩,肅容道:“不瞞王上和殿下,為向阿蓴表明愛慕之意,臣秉燭夜讀,花費了半載光陰,堪堪研出一封千字迴文情書,聊贈佳人。阿蓴看後,覺得臣於文章一途,大有潛力,前路輝輝難以限量,才願回眸一顧,決意與臣舉案齊眉,攜手共進。”說到此處,他頓了頓,頗是悵然的望著殿頂慨嘆道:“所以,我們夫妻,以後都是要進蘭臺修史的。”
他言辭錚錚有力,彷彿此生已經註定要獻身蘭臺,投筆青史,晏嬰聽得掩袖偷笑,九辰正拿著湯匙的手輕微的抖了抖,唯有巫王面不改色極是鎮定的誇道:“子玉又要做將軍,又要做史官,果然志存高遠。”
巫子玉滿是無畏,道:“只要阿蓴高興,別說修史,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她。”
晚膳過後,晏嬰先是傳來內廷瘍醫至垂文殿為文時侯看腿傷,才趕緊命人準備了軟轎,親自送九辰回世子府。
因為口中無味,九辰實在吃不下去東西,一頓晚膳,只逼著自己嚥了小半碗本就無味的白粥。
出了宮門,要穿過半道朱雀大街,才能進入西市。晏嬰騎馬隨行,唯恐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