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控訴的目光,軟軟耷拉在耳側的墨髮,一切都彷彿回到五年前。
幾乎是瞬間,遲清和的眼眶便紅了,他極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撫摸上少年的臉頰。
溫熱、柔軟、觸之可及。
宮華歲依賴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嘴巴發出奇怪的咕嘰咕嘰聲,像是很滿意遲清和對他做的。
“歲歲,晚上喝了多少瓶酒?”
宮華歲眨了眨眼睛,皺著鼻子努力回想了好一會,最後用食指和拇指捏出一小杯的量。
“一點點,嘿嘿。”
“醉了嗎?”
“唔……沒醉,我很清醒!”
“那明天你還會記得我把你衣服換了的事嗎?”
宮華歲費力思考,“會!我沒醉,肯定會記得清和對我做的壞事!”
遲清和絲毫沒有欺騙小醉鬼的自覺,用世間最溫柔勾人的嗓子誘惑。
“可我想讓你忘掉……歲歲是個乖孩子,會聽話的對吧,告訴我,明天,還會記得嗎?”
他的手緩緩下滑,宮華歲的眸色驟然收緊,喉結滾了滾,牙齒磨了好幾圈,才咬著齒關吐出一個字。
“會。”
遲清和眼底笑意更深,“看來是真醉了。”
聞言,宮華歲耍起脾氣,抱住遲清和,哭喊道,“清和壞蛋,就知道欺負我!我沒醉我沒醉我沒醉!什麼都會記得!”
遲清和被這一聲吼的,差點聾了,可他笑得卻格外開心。
他牽著宮華歲的手,回到房間,不等後面哭唧唧的人反應,一把將人推到床上。
床墊很軟,宮華歲倒在上面時,還彈了兩下,就在他掙扎爬起來的時候,眼珠子登時睜大。
遲清和單膝壓在床上,絲綢柔滑,使得腿間大片肌膚都露了出來。
宮華歲的視角本就低,抬眼看去,一覽無餘。
更要命的事,遲清和還對著他解睡袍繫帶。
他的手指很白,勾著深色的繫帶時,兩相對照,連誘惑都是無聲的。
但他似乎遇到了麻煩,帶子上打了太多的結,一時半會解不開。
最後他索性不管了,不顧宮華歲愣住的動作,欺身壓上,摟住他的腦袋就是親。
邊親還邊欺負他。
宮華歲本能地盤起腿,摟住他的腰,仰頭回應他的親吻。
細密的吻聲水聲,曖昧,潮溼,混在衣料的摩挲中,幽幽迴盪在寂靜空曠的房間內。
這時,舌尖嚐到溼鹹的淚水,唇角也一片滑膩,宮華歲猛地停下了動作。
遲清和不滿地壓住他的後脖頸,唇舌搜刮著宮華歲的牙關,卻沒得到如往常般更洶湧的回應,不一會,他就感應到底下人難以控制的顫抖。
他放慢動作,只是離開前,還是懲罰地咬了咬宮華歲的嘴唇。
“又裝醉。”
他的音色情慾未褪,磁性低啞,撩人極了。
遲清和滿不在乎地將眼角的淚水擦掉。
可宮華歲就在眼前,十八歲的他。
他們貼的很近,呼吸可聞,他無法控制自己,眼淚跟決了堤似的,越擦越多。
宮華歲心疼地將懷裡人摟得更緊,輕輕拍後背,一下又一下,帶著莫名讓人安心的調子,把遲清和所有的情緒閥門都擰開了。
“清和,不哭。”
遲清和咬住宮華歲的肩膀,嘴裡很快嚐到甜腥的血味,眼眶裡淚水打轉,一顆顆滾落,與血水混合在一起。
某一刻,遲清和想著,他們就該這般,無法分離,徹底相融,唯有這樣,他心底那股揮之不去的愧疚,才能減輕幾分。
他鬆開牙齒,舌尖一寸寸的舔舐著,從傷口緩緩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