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走,他是我弟弟!”
話音未落,鞭子便猝不及防地甩過來,毫不留情,啪地抽在宮時暮的脖頸。
面板迅速紅腫,火辣辣的疼,但他愣是一動也不動,目光沉沉地望著對面的宮柏齊,一副勢要跟他作對的模樣。
宮柏齊的耐心一向少得離譜,既然執迷不悟,他不介意一起教訓。
他手腕微彎,鞭尾撤離時,靈巧地轉了個方向,在宮時暮臉上又劃出一道血印。
“哥!”
宮華歲不想讓宮時暮代他受過,掙扎著,就要出來。
可宮時暮卻在這時,轉過身,將他摟進懷裡。
緊接著,鞭子如雨點般啪啪落下,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不留情面。
彷彿在宮柏齊眼底,他們不是血緣至親,而是集中營可隨意虐待的戰俘。
“唔嗯……”
宮時暮沒忍住痛哼出了聲,被他藏在底下的弟弟還在不停掙扎,顫抖著聲音說“不要”,他笑了笑,按著少年的腦袋往下的力道卻無半分鬆懈,生怕鞭子會越過他,打到歲歲身上。
“別打了!我願意回去!我願意回去!放過他……放過他……”
宮華歲哭吼出聲,下一秒,宮柏齊果然停了動作。
可宮時暮也是個犟種,半條命都快抽沒了,還要咬著牙放狠話。
“就算你今天打死我,我都不會讓他跟你走!”
說著,利落地將弟弟的嘴捂住,不肯再讓他對虐待狂服軟。
宮柏齊目光漸深,“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打死你?”
“你!試!試!”
三個字落下,空氣裡的火藥味驟然加重,兩人對峙,誰也不肯讓誰,彷彿再挑釁一句,火星子就能馬上燃起,將整個病房炸掉。
宮柏齊盯著角落裡,緊緊抱著一起的兩兄弟看了很久,久到連自己的恍惚了。
直到腦海最深處的痛苦記憶陡然有了甦醒的記憶,他才回過神,移開視線。
經此一遭,他也沒什麼興致。
拎起鞭子,在手上慢慢繞圈,離開時,深深地與宮華歲那雙通紅的桃花眼對視兩秒,才開門朝外走去。
只是那腳步,比起往常,竟荒謬地多了絲落荒而逃的意味。
兩小時後。
聚在病房裡的醫生護士才離開。
後背都是鞭傷,宮時暮只能趴床上,後知後覺的痛意,夾雜著冰涼的藥膏,酸爽得直抽氣。
宮華歲坐在病床邊,就這麼眼眶紅紅地看著他,就差把心疼愧疚寫臉上了,宮時暮故意逗他。
“歲歲,我可是為你負了這麼重的傷,你可得好好照顧我,別寒了哥哥的心。”
“嗯。”
難得見到這麼乖的弟弟,宮時暮笑得更歡了,然後又不小心扯到臉上的傷口,痛得面容扭曲。
宮華歲頓時緊張起來,忙問他痛不痛。
宮時暮把另一側沒受傷的臉埋在枕頭裡,左眼瞳孔裡倒映著少年焦急的模樣,心臟驟緊。
“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事了,你會原諒我嗎?”
“做錯事?”
宮華歲垂在身側的手指微蜷,聲音低了很多,“你要把我送回宮家嗎?”
“怎麼可能!”
宮時暮激動起來,見弟弟又開心了,眉眼彎彎地衝他露出信賴的笑,他抿了抿嘴唇,後面的話更說不出來。
想到還放在車上的大衣,他扯了個理由把歲歲支開,然後立刻給助理打電話。
“鍾離,我車上有件外套,黑色的,有點髒,你給我送去洗洗。”
他把聲音又壓低了很多,眼珠子緊張地黏在門框上。
“一定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