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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修常知道,自己的這番話,一定讓韓雙乙在沈月月的心中地位直落千丈。
那就對了,憑什麼他們韓家總是欺負別人,而別人只能忍氣吞聲?況且,這是韓雙乙主動惹上了周修常,周修常此番話,也不過是反擊而已。
若是在上輩子的周修常眼中,他未畢會說出這番話,甚至即使是能說,但是也不會說。因為他上輩子只是心高氣傲而已,卻缺乏頭腦和理性。而今卻大不一樣了。他此番話一方面是說給沈月月聽的,另一方面說到底,也是對自己的一部分的救贖。上輩子沒有做到的事情,這輩子卻能夠做到了,這算不算救贖呢?毫無疑問,算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周修常的話非常講究,十分掌握好了分寸,不會太過,不會太弱,剛剛好,讓人覺得恰如其分,不算是老成,而是高中生剛好說出來的打動人心的話。具體而言就是——
這番話並不是出於世故和心機,反而處處體現出尊重和理解,是推心置腹的苦口之言,卻順理成章地起到了擊敗對手的目的。這是周修常的極高明處,他沒有對韓雙乙嚼舌,甚至連“還我清白”這四個字提都沒提。
第二天,蘇語琪看見沈月月心事重重地坐在座位上,彷彿與整個世界都隔開的樣子。她很是奇怪:“月月,你怎麼了?”
沈月月姿態不變,喃喃說著:“我沒事。”
蘇語琪聽見周圍同學們談笑風生,都在談論著昨晚去魯鳴春吃飯的軼事,嘻嘻哈哈,繞樑不絕。蘇語琪聽著,臉色也陰沉下來,以為是眾同學的議論讓沈月月心裡不知滋味,便對她說道:“別聽他們談論他!你放心,我今天就跟我爸爸……”
一語未畢,只聽得韓雙乙在一旁接話道:“周修常不是個東西,真沒想到他能這麼收買同學,也一定是收買了某個大人物。”
蘇語琪心想,整個安原市的一把手是你爸,他周修常還能收買誰?
忽然沈月月道:“我真的沒事。”她的語氣裡有一種淡漠和冷靜。
蘇語琪看著沈月月的樣子,又是同情又是心疼,道:“要不然,你不舒服的話,我們去找老師請假。”
沈月月忽然看著她,道:“語琪,一會兒我可能會被大家嘲笑,你不要管。”
蘇語琪道:“為什麼大家要嘲笑你?誰敢?”
沈月月道:“你別激動。因為一會兒,你也會生我的氣,也會罵我的。”
“你是怎麼……”
還沒等蘇語琪說完,竺蘭蘭抱著教案走進教室,她還是穿著風衣和高跟靴,行路如風,帶著高傲和冷豔的威嚴。
教室裡頓時安靜下來。同學們說不清是被竺蘭蘭的美麗震懾住,還是被她的氣質震懾住,或許,兼而有之。
竺蘭蘭道:“早讀現在就開始,誰也不許再多說一句話了!”
同學們立刻乖乖地低頭看書。可是在這時,沈月月在幾次深呼吸後,卻慢慢而堅定地站了起來。
“老師,我可以跟大家講幾句話嗎?”沈月月的聲音有些纖弱,有些猶疑,彷彿用了很大的力量,讓人無法回絕。
竺蘭蘭略頓了一下,點點頭,道:“可以。”
蘇語琪有些驚奇,低聲對沈月月道:“你要幹什麼?”
沈月月只是看她一眼,那一眼中有歉意和內疚,卻沒有回答,便毅然地走上講臺。
竺蘭蘭沒有想到沈月月會來到講臺,但她看到沈月月一臉決然之色,料想事不尋常,便讓在一旁。
沈月月在講臺後面站定。這時,大家才發現,她身上一年四季離不開的連衣裙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薄馬甲。
周修常淡然地看著她,他已經可以猜到沈月月到說什麼了。於是,當沈月月看向他時,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