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劍如此問,王汝陽眸中散出一陣驚懼,隨即拼命地搖頭。
見狀,楊劍雙目微眯,冷哼道。
“臨死都不敢說出來的人,應是沒錯了。”
一句話說完,楊劍直接揮動手中短棍,朝著王汝陽的天靈,狠狠就是一下。
嘭!
只是一聲悶響,王汝陽雙目猛地發直,身子劇烈抖動,眼中的光彩在瞬間煙消雲散,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這一幕將一旁的田俊才嚇得魂飛魄散,身子抖若篩糠,卻跪在地上,朝楊劍連連叩首,口中囫圇地道。
“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我家中錢財你可悉數拿去,饒我一命!”
“我都是被指使的,我什麼都……”
嘭!
楊劍懶得跟他廢話,手中短棍再揮,猛地砸在對方的天靈上。
田俊才瞬間雙目圓睜,雙目死死地瞪著楊劍,身子隨即軟倒,氣息全無。
滅掉兩人之後,楊劍神色如常,將短棍放在桌上,直接坐下,開始大快朵頤。
滅惡人,他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只是手刃仇敵,他心裡也沒有任何復仇之後的快感。
前世,這樣的事他做的多了,心中很難再掀起漣漪。
很快,楊劍吃飽了飯,剛要離開,卻見桌上放著一個精緻的木盒。
開啟一看,裡面滿滿登登,竟全是五十兩一張的銀票,粗略看去,至少有百張以上。
楊劍雙目微眯,將木盒抱在懷中,隨即閃出房舍,翻牆而去。
此時他確定了,官差也好,鄉紳縣丞也罷,不過都是嘍囉,替上面的大人辦事的。
方才王汝陽的狀態已能說明一切,設計想害死他母子的,定是那楊重行。
此人身在京師,又位高權重,還是當朝駙馬,若想復仇,卻不能像殺王汝陽和田俊才一樣簡單,需要從長計議了。
當夜,楊劍並未在溧陽縣停留,而是連夜出了城。
出城之前,他去不同的鋪子購買了成衣,皮氅,又買了一匹老馬。
荒野寒風陣陣,楊劍策馬而行,離開溧陽縣之前,先去了母親柳茹姍的墳前。
寒夜強風四起,將墳頭上的白雪吹散不少。
楊劍跪在柳茹姍墳前,臉上卻帶著輕笑,低聲道。
“娘,那倆人,兒子也給您送去了。”
“您放心,還有最後一個,他對您做了什麼,兒子要在他身上百倍討回。”
說完,楊劍重重叩首,又起身笑道:“兒子走了。”
“若還有命回來,再給您掃墓。”
寒風更勁了,吹著楊劍身上的皮衣不斷翻湧,他轉身上了馬,隨即沒入無邊的暗夜之中。
前世的楊劍是個孤兒,自小被精心培養,長大後加入僱傭軍,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不知為何而戰,也不知為何而活。
他見過這世上無數的苦痛,卻始終渴望親情。
莫名穿越,雖未見親人面,但腦中浮現的那些溫馨的記憶卻是真的。
這些對於楊劍而言,彌足珍貴。
而這仇恨對他而言,亦彌足珍貴。
再世為人,他終於有了明確向前的目標,即便這目標是刀山火海,他亦願勇往直前。
溧陽縣就在京畿地區,距離京師約四百餘里。
又逢連日暴雪,官路不暢,行路更是艱難。
一夜頂風跋涉,天明時分,楊劍終於到了臨縣,這區區七十里官路,他竟走了一夜。
抵達一處驛館時,他全身近乎都被凍透了,在店中開了一間上房,緩了一上午,這才將身上寒氣盡數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