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把信送出去,然後再去忙別的,記住了?”
傅翌的嗓音有些發顫:“記、記住了。”
祁湛淡淡一笑,將茶碗放到了桌上,起身進了裡屋。
傅翌不敢再有別的動作,老老實實的按照祁湛的吩咐,將信封好,送給門口的小廝,這才回到了楚妧院裡。
楚妧正站在門口張望著,一見傅翌過來,忙披著外衣迎了出去,問道:“世子可將信抄了一份?”
傅翌道:“抄了。”
楚妧有些緊張的問:“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或者……露出什麼疑惑或者探究的眼神之類的?”
傅翌回想了一下祁湛剛才看信的樣子,低聲道:“旁的倒是沒說,也沒露出什麼探究的眼神,就是……就是笑了一下。”
笑了一下?
楚妧聞言鬆了口氣。
他笑了,就表明他被表面資訊迷惑住了,就表明他想的還是今天宴席上的事,所以他看到自己大罵丁正文他才會開心,才會笑。
而自己在信的末尾又提醒了他給佟蘭送東西的事,也在暗示著他,是慧嬪向自己提起佟蘭的,不是自己未卜先知的。
現在他的注意力肯定全被佟蘭和丁正文吸引了,根本沒有功夫再去懷疑自己的身份了,而他抄信,就是他向自己妥協的表現。
楚妧心中竊喜,對傅翌伸出了一隻手來。
“世子抄的信呢?”
傅翌表情一僵,微微低下了頭:“已經寄出去了。”
楚妧僵立在當場。
寄出去了?
怎麼會寄出去了?!
那封信本就是楚妧故意寫給祁湛看的,她覺得以祁湛的心智,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這封信寄出去的。
可他現在居然把信寄出去了?
不會原原本本的抄了一份寄出去了吧?!
楚妧的心臟跳了跳,抬眸看著傅翌,小聲問道:“世子……世子是照著我那封信抄寫的嗎?”
傅翌的聲音更輕了:“好像是的……”
楚妧緩緩閉上了眼睛,想起信裡那尷尬而煽情的句子,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傅翌乘著楚妧出神間, 就行了個禮, 悄悄溜走了。
今天他並沒有隨著祁湛一同進宮, 可是皇上為什麼叫楚妧進宮, 他也能猜到個大概, 他見兩人回來後就一直呆在各自的房間裡, 心裡正擔憂著,卻沒料到楚妧先找了他。
那言辭語句十分懇切, 說是世子生了她的氣, 只要他將信送到世子那, 照著她說的去做, 兩人就會和好如初。
傅翌沒想到楚妧竟然會主動找祁湛求和,他對這種簡單的小事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他也完完全全照著楚妧說的去做了。
現在看來,祁湛確實不怎麼生氣了。
可是傅翌卻心虛的不行。
他不但沒完成好楚妧交待他的事情,還被祁湛看出了端倪。
他對兩個人都充滿了愧疚之情。
對不起楚妧, 也對不起祁湛。
傅翌覺得自己這二十年來很少像今天這般失敗過。
他低著頭向偏室的下房裡走去,祁湛書房裡的燈開著, 似乎並沒有睡。
傅翌屏住呼吸, 正想悄悄從窗前溜過去的時候,書房裡忽然傳來祁湛淡淡的嗓音:“忙完了?”
傅翌覺得祁湛這三個字頗有深意, 像是意有所指似的。
他也不好再躲, 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屋內, 低聲對祁湛彙報道:“屬下已經將信交給了阿元,這會兒應該已經送到驛站去了。”
“嗯。”
祁湛淡淡應了一聲,面上表情並未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