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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祁泓一愣,微眯著眼看向傅翌。
若是現在的距離,傅翌只要有一發不中,便被霍三比了下去,丟臉的還是大鄴。
若是放遠一些,就算射不中靶心,也算是挽回了些面子,不至於在使臣前丟了份。
這傅翌看著儀表堂堂,心思倒也不淺,不愧是跟在祁湛身邊的人,都狡猾的跟個狐狸似的。
祁泓心裡轉了七八個彎,面上卻是不變,正要應允了,丁正文卻搶先一步說道:“如今天色已經暗了,這靶心若是放遠,射出的箭矢偏移半分,傷到殿外的宮人總歸是不好的,臣覺得還是放在原處穩妥一些。”
丁正文的心思昭然若揭,有幾位大臣正要反駁他的話,坐在大殿正中的祁泓卻看向了祁湛,問道:“世子覺得如何?”
祁湛淡淡道:“那便依丁侍郎所言,將靶心放在原處罷。”
大臣們心裡都打起了鼓,祁泓卻笑道:“好,就將靶心放在原處!”
說著,祁泓便看向傅翌,問道:“你在軍中是何軍職?”
傅翌道:“臣於三年前平坊一戰,被提拔為七品校尉。”
祁泓點了點頭,道:“你若是五發全中靶心,朕就將你提為四品中朗將。”
傅翌一怔,隨即俯身叩謝道:“臣謝皇上恩典。”
祁泓擺擺手,示意傅翌平身,楚妧心裡卻打起了鼓。
祁泓在傅翌拉弓前說這話,看似是對傅翌莫大的恩典,實則卻給了傅翌莫大的心裡壓力。
如果傅翌稍微偏移了半分,祁泓便有了理由讓祁湛上,他此刻雖站在大鄴一邊,卻是和祁湛對立的。
但看過書的楚妧知道,五發全中靶心,對傅翌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正因為他是奴隸出生,所以練起功來,比旁人都要刻苦一些,便是再將靶心往遠挪五十米,傅翌也一樣射的中。
只是傅翌得選個法子分了勝負才是。
楚妧心裡正思索著,太監已在原來的靶心旁邊立好了靶心,霍□□到一旁,神色輕蔑的看著傅翌,似乎是不信眼前這個削瘦的男人能贏過他。
傅翌唇角微翹,右手拿起羽箭搭在弓弦上,輕輕一拉,那羽箭便如流星一般直飛而出。
只是那箭並沒有向原來的靶心飛去,而是射向先前霍三用過的靶心。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霍三定在靶心上的羽箭從正中被直直劈開,傅翌射出的羽箭取代了霍三的位置,牢牢定在了靶心上,入木三分。
在坐大臣紛紛到吸一口冷氣。
這準頭說是出神入化也不為過,原來他方才讓說靶心太近,是真的太近,居沒有一丁點兒取巧的意思在裡面。
餘下的四箭,便也和剛才的情況如出一轍,每一支都將霍三的羽箭劈成兩截,每一支都取代了霍三原來的位置,每一支都入木三分。
祁湛手下的小小侍衛箭術都如此精妙,更何況祁湛?如此便已不用祁湛再試了。
祁泓沒料到傅翌箭術竟然這麼高明,但話已出了口,也不好反悔,當場便將傅翌提升了為了四品中郎將,將桌上的扳指也一併賞給了他。
殿內又恢復了熱鬧的氣氛。
只有丁正文的臉色很難看。
他本想借著祁湛受傷好讓祁湛丟丟臉面,而祁湛連手指都沒動一下,就出盡了風頭。
不但出了風頭,反而還將手下侍衛提成了四品中郎將,官階都快趕上他了,丁正文心裡委實憋悶的很。
他看向楚妧,發現楚妧正低著頭在祁湛耳旁說著什麼,祁湛拈了顆冬棗喂到她嘴裡,眼角眉梢滿是溫和的笑意。
而楚妧那略顯嬌媚的神情,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
丁正文別過眼去,低頭呷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