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上有什麼疏漏?
紫苑死死盯著那塊羊肉。
可那羊肉上除了一點結凍的冰碴,並無特別。
然而祁湛這次沒有問她,而是問傅翌:“昨天除了臨華院伙房裡做了魚,還有其它伙房做魚麼?”
傅翌道:“沒有了。”
祁湛看向趙三,淡淡地問:“那這羊肉上為何會有魚鱗?”
魚鱗?
趙三瞪大了眼睛,對著那羊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也沒發現祁湛所說的魚鱗。
坐在椅子上的楚妧看了半天,也如趙三一樣,沒看見魚鱗。
跪在地上的紫苑和坐在一旁的錢氏都沒看見。
哪有什麼魚鱗,莫非是祁湛眼花了不成?
趙三看向祁湛,低聲道:“小、小的沒發現……”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祁湛冰冷的目光打斷了。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塊羊肉上。
明媚的晨光下,那羊肉紅白相間,肥瘦得宜,他們甚至能看到羊肉上交錯的紋理纖維和緊貼著皮肉的筋骨,可哪裡有什麼魚鱗?
根本沒有魚鱗啊!
眾人一頭霧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一個人敢說出口。
氣氛安靜的彷彿凝固住了。
祁湛的目光也愈發冷冽。
直到一陣寒風吹過,其中一位跪在地上的小廝像是承受不住這冰冷的氣氛似的,哆哆嗦嗦地開口道:“小……小的看見魚鱗了,就在……就在那羊肉筋骨的左邊。”
此話一出,馬上又有一個機靈的小廝附和道:“小的也看見了!好、好大一塊魚鱗,還閃光呢!你們都沒看見嗎?!”
“看見了!”
“我也看見了!”
“是鯉魚魚鱗!”
“放屁!世子昨晚吃的鱸魚,怎麼會是鯉魚魚鱗,這分明是鱸魚魚鱗!”
“啊對對對,是鱸魚魚鱗!”
附和的聲音此起彼伏,錢氏的眼睛越瞪越大,還是啥都沒發現。
這群人瞎了不成?
哪有魚鱗?
倒是楚妧明白了祁湛的意思。
這就和指鹿為馬差不多。
在這小小的庭院裡,祁湛就是天,他說羊肉是方的,就沒人敢說成圓的,他說羊肉是黑的,便沒人敢說是白的。
有沒有魚鱗根本不重要。
他要的只是對事情絕對的掌控權和話語權。
他的手段,還真是強硬的可怕。
在眾人的附和聲中,紫苑和趙三的頭越埋越低,以他們的頭腦即使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也能感覺到事情在向不利的方向發展。
祁湛的指尖輕輕在椅子扶手上扣了一下,眾人的附和聲立刻止住,祁湛盯著趙三,一字一頓的問:“既然紫苑沒去你那拿過羊肉,那這羊肉又怎麼會沾上臨華院才有的魚鱗?”
趙三還是一頭霧水:“哪有魚鱗?小的……沒看到魚鱗啊……”
祁湛微微斂眸,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嗓音冷淡道:“既然是個睜眼瞎,留著眼睛又有何用。”
說著,他便微微抬手,傅翌立刻走到了趙三面前,一手抓起趙三的衣領迫使趙三抬頭,另一隻手掏出把匕首,寒光一閃,便要向趙三眼睛刺去,驚懼中的趙三再也顧不得看沒看見了,馬上道:“小的看見了!小的看見了!是世子院子裡的鱸魚魚鱗!”
祁湛指尖在扶手上點了一下,傅翌這才放開了手,劫後餘生的趙三立馬跪倒在地,道:“昨天傍晚紫苑姑娘去小的那裡討了羊肉,可到了晚上寅時,她又將這羊肉送回來了,小的問她怎麼回事,她什麼都不說。直到剛才,春荷去找小的,讓小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說自己見過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