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眼眸愈顯幽深,帶著些蠱惑的意味,分外勾人:“我上次說過,不咬你了。”
上次……楚妧幾乎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說過嗎?
楚妧咬了下唇,輕聲道:“你……你之前還說過,你的話向來不能作數。”
記得倒挺清楚。
祁湛笑了笑,輕聲道:“這次作數。”
“真的?”楚妧的眼睛亮了亮,看著他問:“那你以後都不咬我?”
她緊張的心情似乎鬆懈了幾分,那一點點唇瓣從貝齒間放了出來,帶著一道淺淺的齒痕,猶如沾了晨露的花瓣,隨著她的語聲微微顫動著,只要他稍稍低下頭,就能品嚐到這花瓣的滋味了……
會不會像蜜餞一樣甜?
祁湛的手瞬間收緊了。
楚妧吃痛的縮了縮身子,小聲道:“你你,又騙人……”
“不騙你。”
祁湛從她唇上移開了目光,將頭靠在椅背上,刻意離她遠了些,似是在平復著呼吸,過了半晌,才問道:“你葵水什麼時候來?”
“廿三……”
楚妧剛說了兩個字,就反應了過來,轉頭看著祁湛,一臉警惕:“不不不,我現在就來了。”
祁湛挑眉看著她,手順著她後背一路向上,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她藏在衣衫下的肚兜帶子,用指尖輕輕勾了一下,幽幽道:“確定麼,那我檢查一下?”
楚妧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慌忙道:“不確定不確定,我記錯了,你別……”
“那就是廿三?”祁湛問。
楚妧慌忙點頭。
她不知道祁湛忽然問她葵水是要做什麼,但她也不敢騙祁湛,她知道祁湛是真會做出檢查的事的。
到時候如果發現自己騙了他,自己只會更慘……
祁湛的手又覆在了她的腰上,隔著薄薄的衣衫,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指腹下緊繃的肌膚,也能清楚的聽到她越來越快的心跳,顯然是害怕極了。
每次都這麼怕,越怕就越躲著他。
他不想讓她躲著自己了。
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祁湛擁著她,聲音低了些許:“不用怕,現在不做。”
楚妧就像是得到了緩刑的犯人,緊繃的身子瞬間鬆懈了下來。
祁湛輕輕笑了一聲,從桌案上抽出一張紙放在面前,又將筆架上的狼毫沾了墨,遞到楚妧手裡,道:“把生辰八字寫下來。”
生辰八字……
楚妧一陣頭暈,她只記得生辰,完全不知道八字是什麼。可她又不敢明說,只能勉為其難的接過筆,裝模作樣的在紙上劃了一筆。
握筆姿勢勉強是對的,可那筆尖一沾紙就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一個橫寫的歪歪扭扭的,像活泥鰍似的,直要游出紙邊去,祁湛不禁皺起了眉。
他記得大靖長公主是識字的,怎麼……
楚妧怕祁湛看出端倪,忙道:“我太久沒寫字了,前些天又扭到了手,現在拿不好筆,要不……你來寫?”
祁湛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手腕白生生的不見半點淤痕,瞧著倒沒有多嚴重,但他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怎麼傷的?”
“抓兔子的時候碰了一下,沒什麼大礙,就是腕上使不上勁兒,抖得厲害。”
楚妧說的合情合理,祁湛沒再懷疑什麼,伸手握住筆桿,整個掌心都貼在了楚妧的手背上。
楚妧指尖一顫,忙想把手收回去,可祁湛卻用小指勾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握著,不許跑。”
楚妧只好乖乖的握住筆。
祁湛又將指尖往下移了半分,將她的小手牢牢裹在了掌心裡,輕聲問:“生肖?”
楚妧脫口而出:“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