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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妧不由得一呆,緊接著就聽到祁湛猶帶笑意的嗓音:“人都走了,還偷聽呢?”
楚妧回過神,掀開門簾走了出來,見祁湛身上的鎧甲並不像之前那樣滿是血漬,甲片上也未見多少劃痕,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一邊幫祁湛將鎧甲上的扣帶解下,一邊問道:“剛才出去的那個人是張文麼?”
祁湛“嗯”了一聲,似乎知道楚妧要問什麼,輕聲補了一句:“他是傅翌的同鄉。”
楚妧訝然道:“張文是你早就安排在朝裡的?”
祁湛將鎧甲放回衣架上,輕輕點了頭。
楚妧眨了眨眼,又問:“你在朝裡還有多少人?”
祁湛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道:“今天孩子滿月,待會兒我讓僕人們備幾道好吃的飯食,請二哥四哥過來坐坐,如何?”
楚妧水潤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祁湛,輕聲道:“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我怎會忘?”祁湛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低聲道:“滿月是簡單了些,等百天的時候,我們回王府裡好好辦。”
回王府裡?
楚妧忍不住咬了下唇。
他這般胸有成竹,在朝堂裡應該還有不少人吧?
*
十日後,張文舉兵投降的訊息傳到了皇宮裡。
不同於前幾次的暴怒,他拿著信紙的手有些抖。
除去張文帶去的三十萬,在周邊城鎮駐守的八萬士兵見情況不對也一併降了。
整整三十八萬士兵吶。
這幾乎是他僅剩兵力的一半。
而祁湛拿下大和谷之後,手下的人已有百萬之多,他又如何能敵?
他甚至不知朝裡還有多少祁湛的眼線。
祁泓拿著信紙的手一縮,忽然想起了慧嬪當初舉薦張文那信誓旦旦的樣子。
就連半個月前發放軍餉的事兒也是慧嬪建議的。
祁泓的手又抖了起來。
一旁的趙筠清輕聲問了一句:“皇上可是身體不舒服?”
祁泓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用格外生硬的語聲對身旁的小太監道:“去……去把慧嬪給朕叫來……”
小太監神色為難的看了趙筠清一眼。
趙筠清輕聲道:“慧嬪妹妹前些日子染了風寒,身體不適,昨天剛派人跟臣妾告了假,這會兒正在宮裡歇著呢,要不……”
趙筠清話還沒說完,就見祁泓猛地將茶杯摔在了地上。
“難道還要朕親自去找她不成?!”
趙筠清面上浮出一絲害怕的樣子,忙道:“皇上莫急,臣妾這就去請慧嬪妹妹過來。”
祁泓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過了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要快。”
趙筠清俯身對祁泓行了一禮,頭也不回的從養心殿走了出去。
*
慧嬪的寢宮中燃著淡淡的月麟香,即使開著窗,那香味兒也久久未散。
房門被輕輕推開,枯坐在桌前的慧嬪眼中露出一絲希冀,忙朝屏風後望了過去。
趙筠清緩步走了進來。
慧嬪眼中的希冀霎那間被擊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驚的怨恨。
趙筠清對上那雙滿是怨恨的眼,語聲一如往常那般溫和:“慧嬪妹妹的風寒可好了?”
“本宮從未染過風寒!”慧嬪冷聲道:“你以為你安排幾個太監將本宮囚在這寢宮裡就能向皇上邀寵麼?皇上只是一時忙於政務罷了,等皇上想起本宮,定會親自接本宮出去的!”
“妹妹可誤會姐姐了。”趙筠清微皺著眉,命身旁的小太監關上了門窗,語聲輕柔地對慧嬪道:“妹妹一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