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來,小手顫巍巍的摸上髮髻,扯了一扯,碧玉簪子卻像是生了根似的,紋絲不動。
楚妧急得眼淚直掉,一雙手慌亂的扒拉著髮髻,幾根髮絲隨風飄了起來,如雲似霧,剩下的耷拉在臉頰兩旁,配著眼睫上的淚珠,顯得狼狽又可憐。
祁湛瞳孔微縮,忽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將她帶到了荷塘邊。
丁正文的慘狀猶在眼前,楚妧一張小臉驚的慘白,帶著哭腔道:“我不是有意要收玉簪的,你、你別推我下水,我不會游泳……”
“乖乖不動,我就不推你。”
祁湛鬆開了她的手腕,修長的指尖順著她的胳膊一路往上,劃過她的肩膀,最後停在了她的脖頸上。
也不知是不是害怕緣故,楚妧的耳根都漫上了紅暈,映著她雪白的膚色,粉嘟嘟的像個蜜桃,祁湛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兩下。
熱熱的,軟軟的。
祁湛的眸色深了深。
可他這一動作卻讓楚妧心驚膽顫,那一小塊敏感脆弱的肌膚準確的感受到了他指尖冰冷的溫度,涼颼颼的,好似森林中吐信的毒蛇。
楚妧眼中霧氣上湧,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說話不算話,我乖乖都不動了……你怎麼還這樣,嗚嗚……你別殺我……”
“誰說我要殺你?”祁湛的語聲莫名帶了幾分惱意,他低聲道:“看水裡。”
楚妧巴巴望著水,可眼裡的淚早已糊作一團,朦朦朧朧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水裡有什麼?”祁湛問。
“看……看不清。”楚妧小聲說。
祁湛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手指幾乎忍不住的收緊。
楚妧忙抹了把淚,望向荷塘。
池裡的魚兒早已溜的沒影,略顯渾濁的水面上泛著一圈圈的漣漪,祁湛的倒子正映在湖面上,他的肌膚似乎從未被陽光照過,白的不見絲毫血色,配上他陰鬱的眼神,猛地一看,宛如地獄中走出的幽魂。
楚妧怕的厲害,哆嗦著說:“水裡……水裡有個柿子……”
“……”
祁湛緩緩呼了口氣,幾乎是從牙縫裡吐出三個字,“好好看。”
楚妧不敢怠慢,又抹了把眼淚,黑亮的眼眸仔細在荷塘裡搜尋起來,小聲嘟囔著:“水裡有……有石頭,有、有荷花,有荷葉……有泥、有水……”
楚妧的聲音越來越小,在祁湛失去耐心以前,她忽然看到了岸邊淤泥中某種帶殼的生物。
難道祁湛說的是這個?
楚妧忙道:“還有團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