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一個沒有人能拒絕的要求,尤其是在炎熱的夏日裡,九方淵堪比一塊行走的冰塊兒,基於某些不能輕易宣之於口的心思,鹿雲舒覺得九方淵這塊冰塊兒簡直不能更合他心意。
鹿雲舒說不出話來,於是他拉了拉九方淵的手,用行動代替自己的回答,他將人一點點拽倒,這整個過程中,鹿雲舒一直沒有睜開眼睛,他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氣,那是呼吸間帶出來的,略微潮濕的氣息,這使他的心髒急促而快速地跳個不停。
九方淵也心如擂鼓,他曲起一條腿壓在床側,順著手上的力道,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撐在鹿雲舒上空,距離太近,他甚至能看到鹿雲舒不停顫抖的眼皮。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從混沌初生開始,是經歷無數場戰鬥、無數次勝利都沒有過的激動,就好像,整個世間向他撲了過來,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其擁入懷中。
最珍貴的東西要用最大的誠意來接待,九方淵緩下一口氣,他努力使自己不要像一個毛頭小子表現得那般無措,他想在鹿雲舒心裡留下一個十分端得住的形象。
九方淵掙開手腕上的手,他的手指慢慢貼上那隻手,插進那隻手,隨即骨節交錯,五指相扣,他將鹿雲舒的手扣在床上,正好壓在鹿雲舒的臉側,形成一個極具攻擊性的姿勢。
九方淵下意識放輕了聲音,一動不動的盯著身下的人,時刻關注著他的表情,問道:「喜歡我觸碰你嗎?乖,回答我。」
他的聲音溫柔,卻不容許忽視,極具壓迫感,像是得不出一個滿意的答案就要撕咬下來的感覺。
鹿雲舒心裡亂成了一鍋粥,他隱隱有種感覺,感覺到這場鋌而走險可能是理所應當,或許……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成了真。
——他們兩情相悅。
九方淵的話和動作給了他很大的信心,鹿雲舒聲音發抖,半晌才說出一句話,是對剛才九方淵問題的回答。
他說:「喜歡。」
鹿雲舒喜歡九方淵的觸碰,不是因為夏天也不是因為什麼,他用一句話,回答了九方淵沒有問出來的問題。
只有真正聽到了這個答案,九方淵才鬆下一口氣,有一種心中的石頭落了地的感覺,他一直害怕的、脖頸之上的刀,最終也沒有砍下來。
他得到的是鹿雲舒很輕的一個吻。
閉著眼的鹿雲舒彷彿還是那個十年前的奶糰子,臉皮薄,不禁逗,白軟的臉聽一兩句親暱話就能變得通紅。
九方淵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樣的鹿雲舒,永遠對他有著極其強大的誘惑力,他根本不可能拒絕得了,當然,他也不會拒絕。
鹿雲舒已經不是小時候胖乎乎的奶糰子了,但身上還是軟軟的,面板細嫩,揉捏起來手感極好。
九方淵一手壓著鹿雲舒的手,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牙齒輕合,咬磨著他的下唇,將他含糊細碎的嗚咽聲全都吞進了自己嘴裡,動作從輕到重,像是要將鹿雲舒吞下去,與自己融為一體。
鹿雲舒偏開頭,急促地喘息著:「疼……阿淵,你咬得我嘴唇疼……」
九方淵舔舔自己的牙尖,低低地笑了聲,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氣問道:「是嗎?」
鹿雲舒:「……」
鹿雲舒來不及控訴,臉就又被九方淵掰了回去,熱氣從唇間蜿蜒向上,劃過臉側眼角,最後來到他左耳。
「阿淵……」
「在呢。」
鹿雲舒說不出話來,略帶潮濕的熱氣從耳根一直向裡,鑽進耳朵裡,燒得他整個人都要受不住了。
九方淵不止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太欺負人了。
清晨從問安峰迴來,折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