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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和傷心已經完全不能詮釋。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看不見盡頭的絕望。
◎只要能讓她後半生好過,他願意拱手想讓。◎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
舒晚毫無神色地看著易辭洲,將地上的筆撿起來,繼續畫著手中的畫,口中喃喃:“我愛你,你不愛我,我不愛你了,你為什麼非要愛我呢?”
畫著畫著,她睡著了。
而牆邊苦澀的男人,也在這夜色中,看著她和從前判若兩人的側顏,緩緩閉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的曙光照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都醒了。
似乎又是一個新的輪迴。
舒晚懵神地看了一眼窗外,雲彩之間飛過一隻白色鳥,啾啾叫著飛過,“你看,千城的霧霾都消散了。”
她回過頭,正看見易辭洲一臉睏倦迷惑地看著她。
他似是一夜沒睡,也似是睡了太久一度未醒。
因為他不知道,這一睜眼,她是舒晚還是溫夜,這兩個人,他已經分不清了。
舒晚趕緊走過去,將他扶起來,問道:“辭洲,我們明天不是結婚嗎?你怎麼把自己累成這樣?”
易辭洲輕輕抬眼看她。
她眼眸清澈,有著淡淡的焦灼和關切。
好吧……
她的記憶還是錯亂的。
一晚上靠牆而睡,全身都感覺無比痠麻,易辭洲踉蹌從地上站起,緩緩抬手,撫著她的臉頰,說道:“我們不結婚了,我放你走好不好?我讓廖霍帶你走,再也不回來了。”
舒晚不覺驚愕。
她震了震,幾乎快要哭出來,難以置信地揪著他的衣領口,哽著問道:“為什麼不結婚了?你在外面有人了?還是你不愛我了?”
明明是一個豔陽天,卻格外陰冷。
易辭洲顫著嘴唇,在她額頂浮過,想親又不敢親,最後停留在髮間,不輕不重地吻了一下,“我愛你,很愛你,很愛很愛你,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必須要讓你清醒過來。”
可他剛說完,再去低頭看她的時候,懷裡的女人又是目光愣滯地盯著他的胸口,喃喃道:“易辭洲,你不要我,也不要孩子,我只能跟別人走了……”
“……”
一刀又一刀,一次又一次,在心口上反覆不斷地割磨。
易辭洲雙目猩紅,牙齒咬得咯咯發緊,卻也只能用力忍著,把那些苦水一點一點嚥下去。
他抱了她許久,等她安靜下來之後,便讓付沉過來守著,然後披上外套出門。
一天下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舒晚沒問,更沒想起來要問。
她一直坐在窗臺旁邊,鬼畫符一樣在白紙上畫著凌亂無章的線條。
付沉倒來熱水,放涼了,又倒一杯,再放涼了,再倒一杯……
反反覆覆,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易辭洲終於帶著一個女人回來了。
易辭洲讓開一條路,鬍子拉碴的下巴顯得毫無生氣,“她在裡面。”
邵梨屏氣凝神,一把推開他,大步流星走進來。
一進門,她就看見那個背影單薄消瘦的紙片人,正靠著窗戶,雙目無神地盯著外面的夜景。
邵梨滿眼都是震驚和不解。
她走過去,低頭看著這張陌生到幾乎無法相認的臉,輕聲道:“舒晚?”
舒晚順著眼前的人影,緩緩抬頭,然後淡淡開口道:“你是誰啊?”
眼睛,是熟悉的,
可是眼神,卻無比冷漠,甚至看不出來一絲半毫的神采。
她的下半張臉,雖然完美得驚人,卻已然面目全非,再不復從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