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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緊了手心,剛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頭,舒晚眼睛瞪圓,畏懼地盯著他的手,雙手防備式地抱在胸口,生怕他有什麼下一步舉動。
她坐在視窗,即使隔著玻璃,但也有絲絲寒氣透入。
玻璃染上一層薄薄的霧,
她一個勁地顫,顫得臉頰都蒼白無比。
易辭洲實在是心疼,可是現在懊悔也於事無補,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只能慢慢地去改變、去接受。
他脫下外套,正準備給她披上,卻見她更加驚慌地提了提身體,目光在他手上停留半秒之後就不停地亂轉,似是要奪路而逃,又或者是要魚死網破。
他不禁停了動作,又只能把衣服收回來,打著手語道:【我不碰你。】
舒晚屏氣懾息,有那麼一瞬都快要窒息。
她警覺不止,看他將手縮了回去,這才猛地緩了上來,伏在那小口小口喘著氣。
易辭洲哪裡還待得下去呢,他怕再嚇著她,只能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又轉身離開。
門在背後關上,
男人寬大的肩膀再也把持不住最後的屹立,終於崩塌一般顫動起來。
他緊緊攥著拳,不敢再回頭看那扇門。
他知道,她怕聽到他的聲音,更怕看到他這個人。
就這樣,時間如龜速慢慢流淌,兩個人之間,除了慢慢地煎熬,完全沒有任何的照面。
每天晚上,易辭洲都會在她睡著之後來到她的房間,就著月色,貪婪地看著她的臉。
只可惜,她閉上了眼睛,這張臉就變得太過陌生。
他再也找不回來原來的舒晚了。
這都是他親手造成的,不是嗎?
她愛他入骨的時候,他對她冷漠無情惡語相向,似乎只有持續不斷地羞辱她,才能讓他感到一絲絲的平衡和快感。
折騰來折騰去,
終於,她不愛他了。
“嗚……嗚……”
他把拳頭塞進嘴裡,死死地咬著,哭得像個孩子。
然而床上的人並不知道。
舒晚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連做夢都是無休止的羞辱,她覺得好累,恨不得永遠睡過去。
接連好幾日,她依然表情呆滯,眼眸裡空洞無神,沒有絲毫光亮。
付沉來做過無數次思想工作。
做到他自己都要被說服了,做到他都快愛上易辭洲了,舒晚依舊面無表情,就像個剛剛出土的千年泥塑文物,不僅沒有半點顏色,甚至一碰就要碎了。
他說道:“太太,你何苦為難自己呢?”
舒晚淡淡道:“我也想好過啊,可是易辭洲會給我機會嗎?”
不會,他不會放手。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付沉咬牙:“太太,我再幫你一次吧?”
“再幫我一次?”她凝神靜氣。
他用力點了點頭,“對,他這幾天都不敢來見你,只讓我守著,我可以放你走,我可以一拳撂倒外面兩個,我可以……”
“不用了。”舒晚苦澀搖頭,“他都能找到世界的盡頭,我還能躲到哪裡去?”
其實,付沉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易辭洲那麼快就知道舒晚在哪裡。他不敢去問,也不敢胡亂猜測,但他同樣深信不疑,如果舒晚再次離開,他還是有手段立刻把她抓回來。
就像現在這樣。
壓著她的身體虐她一頓,讓廖霍再也不敢把她置於危險,更讓她產生一種骨子裡的畏懼。
又過了幾日,舒晚終於願意走出臥房,來到酒店外面的花園轉轉。
但即使只是轉轉,易辭洲也讓兩個保鏢寸步不離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