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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住付沉的兩個男人在阮音的示意下,依葫蘆畫瓢拿了個袋子把付沉的腦袋也給套了起來,然後掉頭跟著阮音快步離去。
付沉掙扎了幾下才把布袋子扯了下來,他顧不得那些人,跌跌撞撞爬了起來,趕緊拿了一條毛毯將地上抖得停不下來的舒晚裹了起來,“太太,你還好吧?”
這是廢話,他自己也知道。
人都已經成這樣了,怎麼可能還好。
他問個屁啊。
舒晚雙目無神,牙齒一直死死咬著下嘴唇,淚痕遍佈全臉,臉色慘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除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儼然就像一具屍體。
付沉著實被她的臉色嚇著了,慌道:“太太,沒事,沒事,易總馬上就來了……”
他說得沒錯,易辭洲確確實實在趕來的路上。
付沉的手錶撥出去了電話,他當即就接到了,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直接從會議室跑了出去,一路狂奔到停車場,開了車就往回趕。
他什麼都聽到了……
舒晚淒厲的慘叫,
阮音歇斯底里的叫罵,
還有衣服被撕扯下來的聲音,
都在一聲一聲刺破他的耳膜,順著倒流的血液扎入他的心肺。
瘋了瘋了,
他要瘋了啊!
他幾乎是憑藉著一點點意志力趕了回來,連車都沒停穩,就直接衝上了樓。
待看到躺在地上猶如一具屍體的舒晚時,他差一點就癱倒在地上。
易辭洲衝過去抱起她,卻在試圖勾起她的雙腿時,摸到了一手鮮血。
他下意識就去看她的臉。
然而她的雙眸已然逐漸渙散,目光空洞盯著天花板,彷彿睡著一樣緩緩閉上了眼睛。
易辭洲再顧不得其它,抱緊她就往外衝去,“阿晚,阿晚,我求你,求求你,別睡,千萬別睡……”
他沒什麼別的期待,只期望她還活著。
因為她活著,他才能活。
◎阿晚,我真的後悔了。◎
彷彿做了一個冗長深沉的夢,舒晚又回到了小時候。
她雖然聽不見,但卻是無憂無慮的。
可自從聽見了這個世界上的聲音,那些惡言惡語,那些羞辱嘲諷,就接踵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夢到過兒時的那個男孩了,那個真正的易辭洲去了哪裡,她再無從得知。
因為夢裡,只有那個傷她萬分的男人。
她不願意醒過來,又不得不醒過來。
頭頂的燈光晃得眼睛太疼,她閉了閉,又睜開,就發現燈已經關了。
頸部已經僵硬發麻,她轉了下頭,“嘶”了一聲,就看見易辭洲正坐在旁邊,眼眶通紅地看著她。
舒晚面無表情地凝視了他一會兒,又將頭扭了回去,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默了會兒,身後那人也沒走,她突然說道:“恭喜啊,摘了綠帽子,氣色都好很多了呢。”
“……”易辭洲愣住,竟不知道怎麼回。
說實話,這個孩子沒了,他當然開心啊,而且開心得很,恨不得大肆宣揚廣而告之。
但是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來宣洩他的開心,那太殘忍,也太無恥。
可他本身就是個無恥之人,廖霍會搶,那麼他也會奪,爭奪一顆女人的心,不過就是用時間來陪。
廖霍可以陪她三年,那麼他就陪她十年,把她捧在手心裡當成寶一樣呵護,亦或者給她想要的一切。
她不是一直渴望他愛她嗎?
那好,那他就往死裡愛,用生命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