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已經老了,又一身的病,早就不想活了。你說句實話,你還想跟他在一起嗎?”
舒晚垂眼沉默,許久沒吭聲。
舒天鄺催促她:“晚晚,你好歹吱一聲啊。”
舒晚躊躇片刻,道:“爸,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好,等舒淶回來了,我再好好安置你們,好嗎?”
坦白說,她也不知道易辭洲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雖然他最近對她確實有所轉變,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更沒有說過愛她。
對她,可能只是一種憐憫同情。
過了兩天,待舒天鄺完全安頓好了後,舒晚便開車去了公司。
明明是熟悉的路線,卻走得舉步維艱,每一步都像是刀刃,又像是淺灘河流裡的尖銳石子。
封況正和一個女秘書交談,看到她之後明顯一愣,趕忙上前攔下來說:“太太怎麼來了?”
舒晚斂了斂眉眼,“我找他,你讓開。”
封況為難地說道:“易總說不見您。”
“不管他見不見,我都是他老婆,讓開。”舒晚抬眼,語氣凝重,沒有給他商量的餘地。
封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一旁的女秘書直接道:“易總在裡面跟沈特助說話,現在沒有時間見您,我帶您去休息區先坐會兒吧。”
舒晚咬了咬下唇,“不用了,我知道他有空。”
她說著,徑直繞過他們朝辦公室走去。
封況和女秘書一時間沒攔住,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走到門口,沒有猶豫,舒晚用力推開門。
易辭洲果然在和沈特助討論著什麼,見到她冒失進來,臉色也不好,他的眼神明顯陰沉了下去。
他收起手中的檔案,挑眉說道:“航線你去安排吧。”
沈特助凝重點頭,看了一眼舒晚之後就轉身出門。
舒晚問道:“你要去哪?”
易辭洲淡淡道:“不是我。”
她疑惑:“那是……?”
易辭洲面無表情地說道:“只是把我那個堂叔送回美國,我不喜歡眼前有礙眼的東西。”
這些他都不喜歡。
舒天鄺,舒淶,易飛白……
現在,還有她。
如果不是老爺子和嚴芷動不得,恐怕也要送到天涯海角了。
舒晚攥了攥手心,嘴唇乾涸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她顫抖著道:“易辭洲,我在你眼裡也是礙眼的東西嗎?”
他不假思索:“是。”
而且是相當礙眼。
說實話,他不會愛人,也不懂怎麼愛人,畢竟他從小就寄人籬下,沒有得到過一絲關愛。
但他突然很想擁有一個自己的小家庭,和舒晚生一個孩子,他親自來守護。
只可惜,她愛的是別人。
而且是個墳頭草都三米的人。
舒晚走近了幾步,看著他眼底的涼薄,哽咽道:“你把我送走就算了,為什麼波及我爸,他在醫院好好的……”
易辭洲輕輕轉著手中的鋼筆,不鹹不淡道:“你搞搞清楚,現在是誰養著你們!”
舒晚眼眶紅腫,“易辭洲,我自己用有工作,我根本不需要你養著!但是我爸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不是因為救你爺爺嗎?這是你欠的!你厭惡我可以,不要牽連我爸。”
“你不需要嗎?”易辭洲譏諷輕嗤,“你一個聾子,脫離我、脫離邵梨,能做什麼?誰會要你?誰又會毫不介意地娶你?”
舒晚被他駁得無言以對,她本身就不善言辭,現在更是理屈詞窮。
見她啞口無言,易辭洲冷冷一笑,“哦對,我都忘了,廖霍要你……”
◎上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