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糟粕垃圾,亦或者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眼底的厭惡顯露無疑。
舒淶一見易辭洲,整個人都慌亂起來,他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張了張嘴,憋了半天,這才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出來。
於是他支吾了幾下,低聲喊他:“姐夫。”
這種草包,易辭洲都不想多看一眼。
他理了理衣袖,拉過一旁的椅子,慢悠悠坐了下去,然後仰著身子翹著腿,放鬆地問道:“好不容易保住你的左手,怎麼,舌頭又不想要了?”
雖然知道易辭洲說的是嚇唬人的話,但是威懾力也不亞於真的要了他的舌頭。舒淶是個什麼貨色,大家都知曉,稍微嚇一嚇,至少能老實個大半天。
“……”果不其然,舒淶慫著縮了縮脖子,一言不發。
見他沒了聲響,易辭洲也懶得跟他多追究,他收回目光,緩緩地將視線轉向了舒晚。
舒晚的表情依然很淡然,就像易辭洲剛剛威脅的不是她的親弟弟,而是一隻惹人厭煩的牲口。
易辭洲最煩她這樣的態度,既然要裝,那就最好裝全套的,站在那當個擺設,不是他想要的。
他伸手,說道:“阿晚,過來。”
舒晚垂下眼,默著,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沒說話,也不動。
舒天鄺將床板抬高,見舒晚沒理他,而易辭洲的臉色明顯陰鷙得可怕,便眉頭皺起勸道:“晚晚,怎麼不說話?”
舒晚眼神黯淡了一下,她緊攥了拳,看著易辭洲伸出來的手,忽地就想起那夜他喝醉酒之後對她用強發狠的模樣,不由地更加心懼,別說坐他身邊,她現在甚至連腳都邁不開一步。
僵持了幾秒,舒天鄺艱難地抬起身子,用力拍了拍床,硬聲道:“你這孩子是聽不見別人說話嗎?”
話一出口,舒晚明顯身子震了一下,舒天鄺一瞬間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雖然無心,但無疑是在她本就脆弱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刀子——而且,是在易辭洲的面前。
偌大的病房,沒人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