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長公主說完這話,一邊的宮女也把顧錦知的禮物遞上來,還未開錦盒便聞到了裡面散發出的獨特清香。再看到盒內夜明珠發出的奇異絢光,安平長公主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多謝王兄,這東西好美啊!”
送完賀禮,顧錦知就帶著江漓入座了。顧雲笙打量了一下江漓臉色,見他面容紅潤,氣息平穩,可見是恢復的正好,一顆懸著的心便安了下來。
就在這時,太監高聲通傳,皇帝皇后以及太后駕到。
眾人起身,下跪參拜,齊呼萬歲。
夜色如黛,大殿之上歌舞昇平,鼓樂齊鳴。
太后環視滿堂四座,將目光落在顧錦知身上,自然而然的便注意到他身邊最醒目最耀眼之人:“錦知,你身邊所坐之人,可是昔年的九樞首領,江茗之子?”
眾人怔怔的朝那起身走至殿中央之人看去,皆呼吸一凝。
“草民江漓,叩見太后。”
只一眼,太后心中悸動。湧出的感受不知是震驚還是感嘆,或是嫉妒,或是自慚形穢。
宮中數年,見過的美人數之不盡。想她年輕之時,二八風華,傾城絕色,也是揚名滿金陵的第一美人。可如今見了此人,竟有些自愧不如。無論氣質,身姿,樣貌,都是無可比擬,天下絕無僅有的。論美色,他絕塵絕俗。論英氣,他英姿卓絕。
雖君之美兮,不可方物,卻並不女氣。雖然流落湘雪閣那等風塵之所,卻出淤泥而不染,尚餘孤瘦雪霜姿。
“虎父無犬子,江公子之風采,哀家驚歎不已。”太后端正姿容,有些話也不方便當眾說,便隨意慰問幾句,讓江漓退下了。
殿上輕歌曼舞,一片喜樂之氣。
江漓輕飲御酒,淺看金殿滿座權貴之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多數驚奇,少數憧憬,個別深宮婦人老早就聽聞江漓大名,如今得見自然稀奇。但江漓忽然感覺,數十道目光之中似乎摻雜著一道殺氣,江漓略有詫異之色,朝那氣息來源一看,竟是個眼熟之人。
那人錦衣玉冠,打扮的奢華貴氣,可氣質舉止難免落了下乘,看起來吊兒郎當,不著篇幅,注視著江漓的眼神也是凶神惡煞的。他正是先帝的庶長子,諄郡王,排位第三,只比二皇子顧錦知小半年而已。
之所以認識,是因為這個諄郡王是湘雪閣的常客。
“漓兒,怎麼了?”顧錦知順著江漓的視線看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江漓輕搖頭,無視那位一臉怨婦模樣的諄郡王,專心欣賞殿中歌舞。
酒過三巡,安平長公主的生辰宴席舉辦的熱熱鬧鬧,皇帝吃多了酒,移駕前往某個後宮嬪妃處。太后多飲了幾杯,酒氣有些上頭,被田嬤嬤扶著早早退席了。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田嬤嬤返回偏殿跟鬱臺說太后召見,鬱臺便去告知早已準備好的顧錦知和江漓二人。
“太后要單獨見一見江公子,王爺就在暖閣喝杯清茶解解酒吧。”田嬤嬤躬身行禮,安排好了顧錦知,帶領江漓前往堂屋。
“江公子不必拘禮,坐吧。”太后指了指身前的席坐,見江漓站在原地沒動,她只好再說一遍:“這兒又沒有外人,哪來那麼多規矩,哀家要你坐下談,坐吧。”
“謝太后。”江漓走過去,席地跪坐,靜等太后開口。
“上月我兒毒發,是你救了他。一是緩解他毒發之時宛如割肉剔骨的痛苦,二是為他保住了性命。哀家的兒女眾多,膝下雖有皇帝跟錦嫿承歡,但哀家心中最疼的還是錦知,錦知能平安渡過睲瀾之毒,哀家真心謝你。”太后從田嬤嬤手中接過杯盞,誠懇的望著江漓道:“以茶代酒,再次謝過公子。”
“太后言重,草民萬不敢當。”江漓依禮數下拜。太后滿飲杯中濃茶,再次看向江漓之時,眼中透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