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一手拿著畫,一手拔出匕首,竟猛地對準了宛芙蓉的咽喉,問道歐陽款:“這幅畫和宛芙蓉,你選誰?”
宛芙蓉眼圈通紅,倒不是被那閃著寒光的匕首嚇得,她也不知為何,居然深信鶯鶯不會傷她。她淚眼迷茫,緩緩看向了猶豫不決的歐陽款。
“你……”歐陽款緊咬下唇,他避開宛芙蓉哀怨的視線,聲音壓得又低又沉:“你能先把畫還給我嗎?”
一句話,擊碎了宛芙蓉所有的幻想,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卻並沒有如預料中那般跌倒在地。她被鶯鶯扶住了,淚水朦朧了視線,她僅依稀瞧見鶯鶯的臉上滿是同情,似乎還說了什麼話,可惜她已經聽不清了。
歐陽款怒不可遏,吩咐護院道:“快將此賊人拿下,送往官府定罪!”
……
歐陽款一陣心驚,緩緩回頭一看,那些護院家奴居然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全都昏迷不醒了。
鶯鶯有些吃驚,等看見了從垂花門處走進的人,倒也不意外了。將渾身虛軟的宛芙蓉扶到石凳上坐下,將那副半溼不幹的畫遞給來者:“清煙護衛,是少主讓你來的?”
“根據公子這些年的明察暗訪,杭州歐陽家跟逐暉有著某種牽扯。”清煙手拿夜來幽的畫像,跟在身旁的鬱臺也湊上前看了一眼。
宛芙蓉仍在悄然落淚,鶯鶯看在眼裡,遞了方素帕給她。
忽然一隻雪白的信鴿飛落到清煙肩膀上,他知曉訊息送到,而遠處閃現的人影也叫鶯鶯肅然起敬:“少主。”
神情恍惚的宛芙蓉愣了愣:“江樂師?”
歐陽款駭然,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目光閃爍不定。
歐陽款既是湘雪閣的常客,對這位冠絕一時的江樂師自然不陌生,更對他跟夜來幽的恩怨瞭如指掌。
清煙展開畫卷給江漓過目。
“夜來幽曾在杭州居住過一年,也正是那一年,她加入了逐暉。”江漓看向歐陽款,後者臉色陰沉,咬牙切齒。
“夜來幽加入逐暉後,以美色俘獲人心,暗中結成黨羽,勢力一天比一天大,最後親手殺了前任掌尊,坐上首領的位置。”江漓輕揮手,清煙把畫卷收起,隨手遞給身邊鬱臺。
“夜來幽那一身精絕武藝,想必也是前任掌尊親自傳授的吧?”江漓眸色寧靜,卻透出彷彿能洞察一切的光芒,刺的歐陽款面板髮疼,他抿緊嘴唇不說話。
“憑藉夜來幽的姿容,前任掌尊不可能不為她神魂顛倒。傳授她武藝的同時,也傳授他自己畢生所學的醫術。”江漓說:“只是她反其道而行,以醫學鑽研□□,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用毒高手。”
作者有話要說:
“你能先把畫還給我嗎?”
鶯鶯:“你要畫?那宛芙蓉就歸我了!”
第61章血蝕蟲
夜色蒼茫,月清雲淡。柳樹下身罩黑色披風的顧錦知隱藏在暗光中,望著別院內總是一言不合就偷跑的江漓,顧錦知感到一陣頭疼。
這種不吱一聲就偷偷溜走的毛病,跟誰學的?
別院之中,水井之旁,眾人對峙,氣氛孤冷僵硬,刺得人毛骨悚然。
宛芙蓉垂淚低聲抽泣,鶯鶯在側陪伴,清煙和鬱臺遠處待命,歐陽款孤身一人站在垂花門處,一雙劍眉擰得死死的,陰毒的目光掃視院內群人,最後落到遊廊之前的江漓身上:“你到底想說什麼?”
“令尊歐陽譯故於嘉正十五年秋,與逐暉的前任掌尊被殺是同年同月。”江漓語氣平和,可眸中微閃的凌厲之色看得人心驚膽戰,不寒而慄。他取出一方素帕,裡面包裹著的一枚足有十公分長的銀針:“來此之前,我特意去令尊的墓穴看過。在令尊頭骨百會穴的位置發現了此物,歐陽大夫要來看看嗎?這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