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陪你去啊。”
“堂堂舒親王親自相送將軍回邊境。”江漓放下杯盞,道:“傳到陛下耳裡不定成什麼樣子。”
顧錦知露出早有預料的壞壞一笑:“漓兒考慮周到,本王欣然應允。不過你可得快些回來,不然本王等著心焦。”
他這副孩子撒嬌的模樣江漓已經見怪不怪了,抬眸看向顧錦知之時,卻發現他英俊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發白,正欲關切一句。顧錦知突然開口說起了別的:“錦嫿的生辰快到了,本王左思右想不知道送些什麼東西給她,漓兒可有點子?”
江漓想了想,道:“長公主沒什麼特殊的喜好,王爺就蒐羅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給她,她必然歡喜。”
“好,就聽小漓兒的。”顧錦知尋思著說:“本王記得庫房裡有顆西域出產的琉霞夜明珠,天生體帶異香,到了夜間更能散發出七彩炫麗的光芒,煞是好看。等明日本王去找出來,先拿給你觀摩觀摩,看看合適否。”
江漓道:“王爺選的必是珍品。”
顧錦知臉上的笑意更深,晚風透過支摘窗吹進室內,一併帶進清雅幽鬱的梅香。
江漓望去窗外,月明星稀,空中竟不知何時飄來了幾朵烏雲。
“天色不早了,王爺請早些回去歇息吧。”
這句逐客令一出,顧錦知面上笑容明顯一僵,他自是不願意走的。凝望著江漓許久,連手指都沒往出多挪一寸:“漓兒不想多留本王一會兒嗎?”
江漓的眸光悠悠轉動,看的顧錦知一陣心猿意馬:“那,本王想留在這兒,可以嗎?”
江漓面色平淡,慢條斯理的說:“這裡是王府,無論是您的寢殿還是新雨樓,您想在哪裡便在哪裡。”
顧錦知心中歡喜,面上露出笑容:“那……”
“王爺就留在新雨樓吧,我去其他地方。”江漓說完,作勢要起身。
顧錦知頓時急了:“慢著!”
江漓凝住腳步,回頭看他。
顧錦知的臉上再無往日孩童的頑劣之氣。此刻的他雙眉緊鎖,面色陰沉,薄唇抿成一條線,眸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凜光,卻又隱隱泛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楚:“你就這般厭惡本王嗎?”
門口候著的鬱臺心裡咯噔一跳。這方才還氣氛溫馨的聊著家常,怎麼突然就陰氣嗖嗖的了?鬱臺禁不住好奇心,伸出腦袋想往裡面偷看。
“鬱臺,你站遠點!”
“……”鬱臺默默後退:“是。”
江漓眸中柔光輕閃,轉瞬即逝,微不可查。
顧錦知將視線從玄關處收回,死死的貼在了江漓臉上:“自從本王與你表明心意後,你總是若有似無的跟本王保持距離。或許是本王一廂情願,又或許是本王操之過急嚇到你了,無論如何,本王先向你抱歉。”
顧錦知的語氣很急,他已經儘可能的壓下心底那份激動了。他眼底泛著血絲,顯得迷茫又無助:“若你在王府住的不開心,若你是迫於本王的權勢身份而不得不委屈自己歸順本王,那你就真的是在踐踏本王的真心。如今,本王只要你一句話。若你根本不願意,那本王就……放你走。”
後幾個字,顧錦知說得很輕很輕,輕的幾乎讓人聽不見,好像他怕自己說的太重了會被自己聽見一般,他怕自己受不了。
“若你留在王府不是為了本王,而是另有其他的什麼目的……也沒關係,能在你心裡有利用價值,對本王來說也是榮幸了。”
“目的?”一直沉默不語的江漓忽然臉色微變:“王爺想說什麼?”
顧錦知輕笑一聲,好像看透了什麼似的,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了一般。“放你走”三個字好像一個無底洞,一點一點將他的精血吸走吸乾,他望著江漓,淡淡說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