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漓明顯處於劣勢,畢竟人家人多勢眾不說,後面還有個鍾爺虎視眈眈伺機而動。很有可能在江漓專心對付夜來幽之時,鍾爺暗中下手給予江漓致命一擊。
“公子!”清煙又驚又怕,他既想大喊提醒江漓,又怕自己貿然的聲音影響了江漓的發揮。
夜來幽連退了數步,也是被江漓這不要命的勁頭嚇到了。江漓不怕死,她怕,江漓不想活,她想。
“該死。你想同歸於盡不成?”夜來幽暗罵一聲,他們二人的內功心法從本質上就是互相壓制,而江漓的鳳熙訣也不知道怎麼練的,變得那般詭異奇絕。夜來幽既熟悉又陌生,只感覺頭疼得很,稍有不慎就會被壓制。她想緩慢的摸索,偏偏對方要速戰速決,屢屢打算她的節奏,前所未有的難纏。
這般糾纏下去可不秒。
夜來幽猛揮紫袍,從她袖中湧出一股淡紅色的煙霧,散發著陣陣詭譎的清香。江漓本能的後退,就見夜來幽的身影隱入了濃霧當中。
清煙一見此狀,自知機會來了,一劍解決身邊的倆個黑衣人。朝二樓的江漓大喊道:“公子!你冷靜一下!”
江漓好像沒聽到,他一動不動,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口中囈語:“父親……”
清煙心裡咯噔一下。
剛才那是……
毒煙!?
一直在暗中尋找偷襲機會的鐘爺冷笑起來,他單手握劍,對準江漓的背部就刺了過去。
清煙腦子嗡的一聲響,正如那年那月那日,嘶聲力竭的大喊:“公子小心!”
“……殿下?”江漓渙散的眼瞳突然一凝,一口鮮血湧出,再感受到寒意來襲的瞬間,他提起霜辭猛一轉身,照著來人的胸膛就是一劍猛刺。
鍾爺始料未及,被一劍穿胸而過。躺倒在地,血如泉湧。他難以置信江漓會醒過來,更難以置信江漓會以內功強行衝擊全身經絡,使自己醒來。對別人狠也就算了,對自己也這般毒辣嗎?
“公子!”清煙不知該哭還是該喜極而泣,江漓終於聽見他的聲音,回頭朝樓下看去。
“公子,你要以自己為重啊!”清煙怕說的話力度不夠,又趕緊補充一句:“你是老爺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不可輕賤生命!”
江漓眼中各種情緒交錯閃過,他沒有回應清煙的話,也沒有貿然行動。又或許,他全身疼痛難忍,不能動吧。
那淡紅色的毒煙被風吹散,江漓瞧見了撤出湘雪閣外的夜來幽,以及夜來幽唇角勾起的邪笑。
湘雪閣內的花娘雜役們早就跑出去逃命了,如今閣內只剩下滿地的逐暉屍體以及江漓和清煙二人。夜來幽的鬼魅一笑,不需要說什麼,那躺在地上僅剩一口氣的鐘爺便得到了某種訊息,咬牙應道:“是,掌尊。”
鍾爺眼中閃過一道決然,他從懷裡掏出一支火摺子。方才激烈的打鬥,湘雪閣內各式名酒早就打翻在地摔了個稀巴爛。如今的地上還殘留著酒水,鍾爺丟出火種,閣內瞬間燒了起來。不僅如此,在二樓三樓四樓,各有逐暉人員留下放火燒屋。
老鴇在外急得大叫,卻無可奈何。木質的建築本就易燃,一旦著火,不燒個一乾二淨都不算完。
清煙駕著輕功上二樓:“公子,咱們先出去吧!”
江漓點頭,正要跟清煙離開,突然,他腳步一凝。
霄風!
“公子,怎麼了?”
江漓猛轉身望去四樓。
顧錦知嘔心瀝血,費勁千辛萬苦為他尋來的古琴霄風,只為博他一笑。
江漓幾乎沒多想,在清煙的驚呼聲中,運氣提步就飛上了四樓。一劍劃破房門,正看見那放在几案上的古琴。
“公子。”清煙緊跟江漓上樓,冷不防這裡還有逐暉伏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