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漓兒非走不可嗎,是王府住得不順心?”顧錦知趁此機會多說點話,沒準說著說著江漓就改變主意了。
“王府很好,只是我離開湘雪閣也有些時日了,必須得回去了。”
“那……”顧錦知猶豫著,凝視著江漓的眼睛道:“若是日後有機會了,本王還可以邀請你來府上小住嗎?”
“王爺邀請,自然來。”
“那便好。”顧錦知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給點糖果就很容易滿足了。他笑的溫暖和熙,忍不住伸手將江漓鬢角處亂飄的一縷烏髮繞到耳後,又輕輕撣落他肩頭落著的一片梅花瓣:“你說走就走,太突然了,本王這心裡頭空落落的。沒了你,這王府又該冷清了。回去湘雪閣,你可得照顧好自己,本王過些時日親自去看你。”
“還是不要來了吧。”江漓低垂臉龐,斂衽一禮:“若有機會,我來王府拜見殿下,可好?”
“好,當然好。”顧錦知不經過大腦思考,一味的贊成江漓的任何話:“可說好了,不要讓本王等太久。”
江漓點頭。
“那你先稍等片刻,等他們備好馬車,本王再去更衣,送你回去。”
“更深露重,殿下還是在府中早些歇息吧,”
顧錦知忙強調:“本王沒事。”
“殿下。”江漓有些無奈,竟前所未有的以哄孩子的語氣說道:“別任性了,小心周大夫罵你。”
“他敢!”顧錦知一雙英挺的劍眉高高揚著,又抗不過方才江漓的柔聲細語,只好妥協道:“那本王讓鬱臺送你回去。”
江漓沒多想:“真不用,路程也沒多遠,走兩步就到了。”
“這黑燈瞎火的,多危險。”顧錦知煞有介事的說:“小漓兒是何等風姿,若是突然衝出來個兇徒,被小漓兒所傾倒,欲對你圖謀不軌怎麼辦?”
江漓:“……”
夜色瀰漫,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雪。江漓好說歹說,總算說服了顧三歲。空中落雪紛飛,寒風瑟瑟,江漓獨自一人走在人跡寥寥的小道上。烏雲遮月,將天地間僅存的一點慘淡光線掩蓋。夜風陣吹,紙燈籠掉到地上,被裡面的燭火點燃,燒成了一團火球。
走著走著,江漓凝住腳步,肅立在這雪夜之中。任憑晶瑩的六角雪片落在肩頭,迅速融化,新的雪片接踵而至,單薄錦衣下的肌膚很快就感覺到了絲絲清涼。
來了。
江漓猛然揮動長袍,勁風一卷,落雪飛揚,被這股強烈的真氣一衝,朝四周擴散外湧。當江漓的手重新垂在身體一側之時,方才被捲入袖中的幾枚暗器“噼裡啪啦”的掉了一地。
速度還真快!
江漓側目看去,正見一黑衣人從巷子裡走出。從體型來看,應當是個女子。
“祝敏之死,可與你有關?”黑衣人手中無劍,卻是一手握著一枚飛鏢,小巧精緻,在慘白的雪中閃著逼人的寒芒。
江漓面色清冷,叫出這人的名字:“小荷。”
黑衣人明顯一愣,但隨即就冷笑起來,她大方的摘下面罩,正是隱藏在舒親王府的逐暉成員小荷:“你居然還認得我的聲音。”
江漓冷冷道:“這就等不及了?黃昏那會兒聽到我跟人的談話,現在就忍不住要殺我?”
小荷大為吃驚:“你先前是故意讓我聽見的?”
江漓沒有反駁,等於預設。
小荷更加震驚了:“我知道後自然要彙報給逐暉內部,屆時,祝敏之死是你一手造成的這一訊息就會在逐暉上下公佈開,你會陷入什麼境地,不用我多說了吧?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存心找死?”
江漓眸中閃過一道異彩,面上似笑非笑:“不這麼做的話,如何能讓逐暉五湖四海的追殺我,又如何能引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