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人的,有時候得知道裝聾作啞,當聰明人總沒什麼好下場。
天快破曉的時候,二兩小心翼翼走到床邊,輕聲說:“陛下,今日……”
林淵有些迷糊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就說朕這些時日過於勞累,身體不適,不上朝了。”
二兩低頭:“是。”
他真想掀開床帳看看,陳柏松那個一點也不女相的男人是怎麼把少爺迷住的。
若是換成楚麟他倒想的明白,可陳柏松……
二兩打了個寒顫。
可別是他想的那樣,少爺不在上頭,那可太虧了。
林淵跟二兩說完,又把頭擱在陳柏松的肩膀,陳柏松昨夜累得久了,現在還沒起,但睡夢中也眉頭緊皺,一雙大手還放在林淵的腰上,他手上的繭厚,粗糙,林淵卻覺得很舒服。
他其實也分辨不清自己對陳柏松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說是愛情?好像不太對。
友情?也沒見誰把友人往床上領的。
或是有一點愛情,但其它的感情摻雜在其中,並不純粹。
但他確定自己對陳柏松是有佔有慾的,這麼多年他清楚的知道陳柏松沒有女人。
男人女人都沒有,陳柏松活得像是個苦行僧。
他也知道陳柏松對自己的感情。
當他聽見有人勸陳柏松成親時,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憤怒。
任何感情到了極致,都是排他的,自私的。
所以林淵放棄了思考,憑著本能行動,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
他躺在陳柏松的懷裡,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後悔,但是此刻他不後悔。
唯一後悔的地方是昨晚睡前不該給陳柏松喂那杯酒,那是陳半仙送來給他助興的,不傷身,也不會讓人失去神志,相反,還有調理身體的功能。
他不知道陳柏松的身體有沒有被調理,只知道自己現在屁股疼。
林淵雜七雜八的想了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臣,罪該萬死。”林淵是被請罪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就看見陳柏松未著寸縷地跪在床邊,低垂著頭,手握成了拳頭。
陳柏松的頭髮昨夜全被汗水打溼,現在也還沒有徹底乾透。
林淵抿著唇,不怒自威:“要麼爬上來,要麼滾出去。”
陳柏松一動不動,似乎變成了一個雕像。
他不可能就這麼滾出去,遛鳥嗎?
林淵冷笑:“動啊,傻跪著幹嘛?”
陳柏松想去拿衣服。
林淵的腳卻踩住了他的衣服。
陳柏松看著林淵的腳,林淵很少下地走路,就算出門在外長途跋涉也有馬車代步,他的腳趾圓潤,腳背微弓,面板白皙細膩,沒有繭。
陳柏松的呼吸驟然沉重,喉結上下滾動。
林淵的腳踩在陳柏松的大腿上。
“以下犯上。”林淵笑道,“出去挨一刀,以後當個內侍,就在我身邊伺候,嗯?”
陳柏松的老鷹醒了,正探出腦袋,似乎躍躍欲試地準備出來大幹一場。
可陳柏松本人理智猶在,腦子尚存,他嚥了口唾沫說:“臣,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