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正在勸宋石昭喝藥,一見林淵來了,連忙跪倒在一邊。
林淵衝他說:“讓宋先生把藥喝了。”
這下宋石昭不敢不喝藥,閉著眼睛把藥灌下去,僕從連忙給他塞了顆蜜餞。
宋石昭嘴裡包著蜜餞不敢說話,怕行為不雅。
倒是林淵坐在馬車上,嘆息道:“先生還是要顧及自己的身體,您可不是二十啷噹歲的小夥子了。”
宋石昭連忙說:“只是趕得急了些,看著虛弱,裡子還在呢!我這叫老當益壯,您可別為我憂心!”
林淵笑道:“你得保重身體,等進了大都,那才有得忙。”
這話剛落音,宋石昭的眼睛就更亮了,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他能親眼看著林淵登基稱帝,還有比這更讓激動的嗎?祖先沒能做到的事,他宋石昭做到了!
林淵也知道宋石昭為什麼幹得這麼急,他白天騎馬晚上做馬車,自己累不說,僕從和護衛們也累得一到就倒地睡了。
他既感嘆於宋石昭的堅持,也惋惜宋石昭無法年輕幾歲。
哪怕只年輕十歲呢?
宋石昭休息了半日,就忙不迭的跟林淵彙報常熟那邊的事務。
“百姓倒是聽話,那些氏族就不怎麼溫馴了。”宋石昭靠在靠墊上,精神比半日前好了不少,他井井有條地說,“我便提起一個立靶子,讓他們自己鬥,他們斗的差不多了,便抄家拿錢,有些入了獄,有些放下去當平頭百姓,雖還有心思多的,但大體不用操心,吳長青如今也能獨當一面了,有鄭清風在一旁幫扶,他就是阿斗也能立起來。”
林淵奇怪道:“真是奇了,我竟從先生口中聽到了第四個人的名字。”
宋石昭心高氣傲,能被他掛在嘴邊的,吳長青一個,羅本一個,宋濂一個,沒想到現在還多了一個鄭清風。
宋石昭討饒:“您可別打趣我了,那鄭清風看著是個沽名釣譽之輩,人卻有幾分賢臣之風,我看啊,吳長青也不如他。”
林淵記得鄭清風,他去之前是個白吃飯不幹活的,去之後倒是表現過一兩回,但也沒有給林淵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畢竟有才華的人不少,想依附於他,從他手裡獲得權力的更多。
要是個個都記得,林淵必須要有一個過目不忘的天才腦子。
“你徒弟來見過你了嗎?”林淵問。
宋石昭:“您在,他還敢來?”
林淵看宋石昭那副得意的樣子,忍不住笑:“你就不怕他跟你離心?”
這把年紀只有一個弟子,又沒有妻子兒女,宋石昭還真是把楊少偉當兒子看的,他以後養老送終可都指望著楊少偉。
宋石昭低著頭:“他熬過這一關,您才能用他。”
林淵沒說話。
年輕人心浮氣躁是常事,得磨一磨,林淵還沒下手,宋石昭親自來了。
到時候就算楊少偉有怨氣,衝著的也是宋石昭,而不是林淵。
雖說林淵手裡看似不缺人了,但幹大事的,穩重的,能率領眾人的人還是少數。
宋石昭總有退下去的一天。
他退了,楊少偉才有出路。
否則林淵是不可能讓師徒兩人都佔據著舉足輕重的位子。
以前打仗,林淵手裡缺人,都是混著用的,但如今不同了,他要入主大都,文臣的問題就要開始重視。
元朝大都就是北京,林淵也不準備再挪。
畢竟北京的地理位子好,加上林淵穿越前的首都也是背景。
林淵抬起頭。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想過穿越之前的事了。
偶爾想一想,想的也是租來的房子裡養的那盆吊蘭死了沒。
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