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把之前的稅補上了,手裡原有的存款都沒了。
可又捨不得寡婦這邊的好差事,就只能出去再尋一門生計。
——
“張四!”年輕小夥小跑過來,拽住張四的胳膊,“上回叫你幫我打聽的事你打聽了沒有?”
張四嘆了口氣,他生得不錯,雖然是農戶,不過家裡四個兄弟就他生得最好,濃眉大眼,臉型方正,長得又高,當時中人帶他去見了四個寡婦,每個都相中了他,他選了最年輕漂亮的一個。
結果同鄉們發現了,都叫他去忙幫。
竟然還有人想跟他伺候同一個。
張四嘆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幹這個都得交稅,稅還不低,都快跟商稅等同了!”
年輕小夥笑嘻嘻地說:“那再高,還不是有盈餘?就是沒有盈餘,也不用吃家裡的。”
張四:“本來寡婦就不多,有錢財的寡婦早找到了,如今再去找,倒也有,不過你得跟好幾個一起伺候她。”
有些富有的寡婦,一個人能養五六個。
年輕小夥表情有些複雜:“就沒有身邊沒人的嗎?”
張四:“便是這樣的,人家也不一定瞧得上你,倒還有你挑揀的餘地了?”
小夥見張四面有不耐,連忙說:“哥哥彆氣,是弟弟眼高手低。”
張四這才氣順了些:“城東有個寡婦,李氏,四十多歲,生得不太好,身邊倒沒什麼人,不過要求不低,你若自信,便自己去試試。”
小夥瞪大眼睛:“這怎麼試?”
張四:“她家有婢,你自去了,那家婢便會查探你,不必你自己做什麼。”
小夥果然去了,來查探他的是個面黑粗莽的婢女,上來就脫了他的衣服,一邊看一邊還對守在門口的婢女說:“無斑無印,器兩指,毛少味輕,去稟告。”
守門的婢女便走了。
小夥連忙穿上衣服,臉都紅透了。
當夜他就留下了,李氏生得不好,體如胖瓜,臉似男人,寡言少語,他戰戰兢兢的服侍她,唯恐她不高興了,之後的事沒得談。
好在她晨起的時候對他說:“一月三錢,稅我來付,若有了孩子不關你事。”
她十四嫁人,嫁過去沒有兩年,丈夫就沒了,孤鴛久曠,連個孩子都沒有。
原本她是不想養人的,她嫁人前也是大家閨秀,但孩子成了心魔,這才在嬤嬤的勸說下點了頭,借種生子,孩子是她自己的。
小夥這就留下了。
每日飲食不用操心,每月還能掙下三錢,還存錢在城裡買了房。
李氏是個好伺候的,他待得久了,跟李氏竟然有了些感情。
不過這感情也奇怪,他們年紀相差太大,小夥又是個活潑性子,李氏竟把他當兒子看了。
等真有了孩子,小夥更不願意走了。
“我娶你!”小夥對李氏說,“不然孩子生了沒父親。”
李氏衝他搖頭:“我這家產都要留給孩子,不能給你。”
小夥又說:“我聽人說,現在能做什麼公證,我們去公證了,你的錢都給孩子,我不能動,行不行?”
李氏還是沒松嘴。
小夥抓耳撈腮。
他在家不受寵,父母偏愛小的,他從小沒穿過新衣服,能動彈就要下地,直到來了李氏這邊,才知道被人疼是什麼滋味。
他受了風寒,是李氏在一邊噓寒問暖,他人生第一件新衣服,還是李氏親手給他做的。
李氏寡言少語,但對他就像對兒子一樣,他發自真心的愛她,想要娶她。
小夥說:“那我入贅到你家,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