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著非常強烈的自尊心。
他剛到林淵府衙的時候鬧過自殺,被同屋的救了下來,大哭了幾場,還病了幾個月,如今才重新從屋子裡走出來。
呂昭衝他說:“你這像什麼話?令尊令堂若知道了,怕是立刻就要把你從家譜除名了!”
許鍾一愣,鼻子一酸,眼裡就含了淚,委委屈屈地說:“我也不想來的,又不是我自己……”
呂昭嘆了口氣:“那你還是一根白綾把自己了結了。”
許鐘沒說出話,看著呂昭,他鼻涕從鼻孔流出來,配著一張傻臉,叫人覺得可憐又可笑。
呂昭:“當年韓信能忍胯下之辱,如今才什麼樣你就忍不得了?南菩薩又不曾真招我們侍寢,哪裡就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你若是顧忌名聲,叫你來的時候就應該把自己了斷了,如今做出這副模樣,又是想叫誰看呢?”
“你看那楚麟?他可跟從前大不同了。”呂昭的表情裡帶了點羨慕,“他如今是禮官,跟在南菩薩身旁,甚至能問政!他可跟我們一樣,開頭也不過是個玩意。”
許鍾小聲說:“以色事人,焉能長久?”
呂昭看著他,冷哼一聲:“有的人,連以色事人的本事都沒有,只說臉,未必你就及得上楚麟?不說楚麟,你比江旭如何?”
許鍾偏過頭去:“那南菩薩就該放我回家!”
呂昭覺得自己是對牛彈琴,忍下不耐:“不放你回去,才是護著你!”
許鍾:“這又是什麼道理?”
呂昭想,許家養出這麼一個兒子,或許打從一開始,就沒培養過,他們要是想禍害誰家,只用把許鍾放出去,給別人做個上門女婿,要不了半年,就能把人家攪得雞犬不寧。
“來了這麼多人,你可見有誰回去了?”呂昭,“你要是去做頭一個,別說你,就是你家,還能在泰州有一席之地?別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自己想回去,只會覺得此人被南菩薩厭棄,必是不好的,得罪了南菩薩的人,難道人家還會給你,給你家臉面?”
“就算要回去,也要風風光光的回去。”
呂昭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衝許鍾笑道:“至少要如楚麟一般,才能回去。”
許鐘被嚇了一跳:“呂兄……你……”
呂昭志滿意得地說:“安知我不是第二個楚麟?”
——
楚麟成了新貴,他帶著哈刺章回到高郵,很快就成了林淵的座上賓,他一開始害怕林淵告訴哈刺章真相,畢竟他是個騙子,可他沒當過騙子啊!長到這麼大,他唯一一次撒謊就是對著哈刺章。
以前他可從不幹非君子的行徑。
他坐立不安,覺得屁股下的椅子上像是生了刺。
但從楚麟的外表並不能看出他的不安,下人們遞茶的時候,楚麟禮貌的朝小丫鬟笑了笑,丫鬟的臉瞬間通紅,再次抬頭時,看著楚麟的眼神就像生了鉤子,連眼睛都水潤了,看上去比之前還多了幾分美貌。
可惜楚麟一向不解風情,他自幼被人這樣看著,於是還以為人們都是這樣。
此時的林淵正與哈刺章同處一室。
哈刺章是蒙古人,但是並不像大多數蒙古平民一樣生的粗獷。
他大約算得上是粗中帶細的典範,臉如刀削,高眉深鼻,眼睛深邃,因為年紀不大,所以光看外表,倒也不顯得侵略性強——估計他祖上有胡人的基因,否則大部分蒙古人也長不成這樣,說是新疆人還像一些。
哈刺章一進城就被迎進了府衙,他幾乎是瞬息間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他被算計了,這個認知讓他胸中湧上怒火。
但他轉頭一看身邊的楚麟,看到楚麟那張全然無辜的臉,這火氣又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