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想留在父母身邊,哪怕吃不飽肚子,過不上所謂的好日子。
她們在原地待了三天,陸續有女孩被帶進來,然後就上路了,三花沒走過這麼長的路,但是雖然路長,可她們能吃飽肚子了,一天能有四塊餅!雖然是豆渣餅,但是上面抹了醬,她們在家的時候,連豆渣餅都沒得吃。
但她們依舊心心念唸的想回家。
雖然回家吃不飽,要幹很多活,可夜裡的時候,她們還是想家,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姑娘們會聚在一起,邊哭邊說著家鄉有什麼。
但她們很快就不想了,因為太累了,雖然有禦寒的衣物,也能吃飽肚子,可是路途太遙遠,她們只能靠自己的雙腿走過去。
等她們被大人們帶進城的時候,她們嘴巴大張,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們都是小村莊出來的,見過最多的人,就是鎮上的人,見過最恢弘的建築,就是村長家磚瓦房,這樣的城市,她們只在故事裡聽過。
那是她們一輩子都不會去的地方,或許等她們長大了,嫁了人,生了孩子,也會跟孩子講她們聽說過的故事。
三花拉著妹妹的手,在擁擠的人群中探出腦袋,她簡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該看向哪裡,妹妹在問他她:“姐姐,我們要去哪兒?”
三花:“我也不知道,大人們帶我們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她知道自己回不了家了,太遠了,她也不記得回去的。
她們被領到了一棟大宅子裡——特別大,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屋子,她們十個人睡一間屋,裡頭的床她們從沒見過,是上下鋪的,沒人敢睡上面,她們總覺得一定會掉下去。
所以女孩們兩個兩個的睡在一起,上面的床就空著。
三花和妹妹一起睡,好在她們倆都瘦小,一張單人床不僅能擠下,還有富餘,三個人睡都行。
第二天,她們就被叫出去,不滿十歲的站到一邊,十歲到十五歲的站到一邊,十五歲以上的站到一邊。
三花看著自己不滿十歲的妹妹被帶走了,她哭著去求大人們,別把她和妹妹分開,她妹妹太小了,不能幹活,她能幹,她幹兩個人的份,只求大人們別分開她們。
大人笑著對她說:“夜裡你們還在一個地方睡,白天各有各的事。”
三花不信,她爹孃曾經就是這麼哄她的,然後大姐姐不見了,後來二姐姐也不見了。
她跪下去,想給大人磕頭,她天真的想,只要把頭磕破了,大人就會把妹妹還給她。
然而她卻被一隻手拉了起來。
三花抬頭看去,看到的是一張好看的臉,三花沒讀過書,不知道幾個詞,但她聽村裡讀書的大哥哥說過,她只記住了一個詞,風姿綽約。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詞是形容男人還是形容女人的,但她願意用她所知的最美的詞彙去形容眼前的這個人。
他很白,面板像玉石,他也很高,像一棵筆直挺拔的樹,他站在哪裡,哪裡就是世界的中心,他抬眼的時候,叫人不自覺的屏息,甚至不敢去直視他的面容,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氣勢,叫人望而生畏。
三花不敢哭了,她張著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然後她聽見這個好看的人對她說:“你妹妹還小,要去讀書,不用擔心,你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她。”
三花傻乎乎的看著她,剛剛怎麼也不信的她,竟然相信了,她點點頭,十分乖巧地說:“那我要幹什麼呢?”
那人衝她微笑:“你乖乖的長大就可以了,或許會去做點事,你怕辛苦嗎?”
三花連忙說:“不,我不怕,我什麼都能做!我能種地,還能照顧弟弟和妹妹,可以餵雞,還能去挖野菜,我什麼都能幹!”
那人依舊在對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