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順著李大的目光看過去,也發現了林淵正在上車,他想了想才說:“許是東家要去塢城看看?”
李大嚇了一跳:“去塢城做甚?白去送命?”
老張拍了李大一巴掌:“快閉上你的烏鴉嘴,東家自有東家的打算。”
樹林邊,林淵衝來送行的人說:“都回去,事情辦完了我就回來。”
他們這去的地方比較遠,塢城遭了災,附近的城鎮也不會好多少,他和薑桂兩個人輕裝上陣,銀子以外什麼都沒帶。
“無論好壞,能吃的糧食就都買回來。”林老爹叮囑道。
林淵:“爹,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不在,你有什麼不清楚的就去問李大哥和楊二哥。”
林老爹也知道林淵有三個義兄弟,他覺得自己兒子很聰明,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幾個義兄弟是件好事,他對李從戎和楊子安薑桂的態度也很好,儼然把他們也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李從戎在一旁說:“小弟,你不用擔心這邊,只要我在,必不叫你的心血白費。”
林淵:“大哥,是咱們的心血。”
李從戎笑道:“是,我又說錯話了。”
楊子安卻說:“不要走大路,繞一些都行,察覺不對就棄車躲起來。”
薑桂接話:“大哥,別擔心,我們心裡有數。”
林淵知道,到時候自己要麼僱傭一批人回來,要麼買一批人回來,因為那麼多糧食,靠他和薑桂,別說運回來了,走在路上不被打劫丟命就算好的了。
這樣的亂世不會輕易結束,至少還有好幾年,甚至十年左右的時間。
人太少了,就很難自給自足,種地倒是可以,但是別的必需品卻會一直消耗,一旦良性迴圈被打破,惡性迴圈開始,他這個小小的基地就會輕而易舉的從內部瓦解。
比起僱傭,林淵更傾向於買人,不願意為奴為婢的,大部分都已經成了流匪。
而願意為奴為婢的,他們已經給自己洗過腦了,輕易不會背叛主子。
他倒是想從自己這邊帶人走,可問題是牛隻有一頭,還有一頭驢,但害怕驢子死在路上,所以只有牛車能用。
薑桂倒是很有信心,他去過他們決定去的柳鎮,那裡民風彪悍,但是如果也很好客,他們大多數靠種地為生,也有小部分靠打獵。
聽說早前的時候,他們整個鎮上的人都是打獵的好手,從小就會佈置陷進和弓箭,塗毒的吹箭也會,當地的一種蟾蜍背上分泌著毒液,只需要一點,就能麻痺一頭牛,讓那頭牛隻能任人宰割。
薑桂說:“他們那邊地肥,人少地多,陳糧絕不會少。”
林淵不會趕車,所以趕車的是薑桂,林淵坐在車上,他喝了口水,看著周圍千篇一律的樹木和草叢,如果他是出來採青的,說不定他還會誇景色好,空氣清新,可惜他不是,所以這一切都讓他覺得有些煩躁。
他們趕了五天路,這五天只是簡單的吃一些幹餅,用水衝下喉嚨,晚上在車裡睡覺,把牛車趕到樹林深處,在旁邊燒火,防止野物攻擊他們,而且還得隨時保持警醒,輪流守夜。
畢竟有火堆確實可以嚇退野物,卻不能嚇退人。
這五天讓林淵感覺像是過了一個月。
薑桂的鬍子都長長了不少,人看起來比五天前滄桑多了,林淵倒還好,他這具身體實歲才十五,激素還沒有薑桂分泌的那麼多,只冒出了一點點胡茬,還只是幾根——被他被拔了。
長几根鬍子在下巴上……那像話嗎?!
“快到了!”薑桂興奮起來,搖了搖坐在身旁的林淵,林淵揉揉被顛得生疼的屁股,睜大眼睛看著突然開闊起來的道路。
路邊甚至有當地百姓擺的茶攤,供過往的行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