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其中,凌酒酒揮舞扶桑劍,如臂使指,陡然間爆出五丈劍光。
光之所至,劍影隨行,鋒利劍氣如有實質,引起飛雪,而在飛雪之上,魔血噴濺,敵人十死無生。
不少天闕的劍修和雷隱的劍修都震撼難言地看向劍光的主人。
——凌師妹竟進階到了這樣的地步!
而姬沉看著凌酒酒和花擎宇等人。
魔修雖多,但在他眼中不過散沙一盤,都不用吹,走兩步就散了。
只要他一劍,便足以湮滅這些低階的魔修魔偶。
然,他沒有這樣做。
一帆風順固然美好,可是千錘百煉方能得道。
所以,姬沉剋制著劍氣,小心地保護著凌酒酒,又以無形而無處不在的靈力幫助那些不堪抵抗的修士,或蘊養受傷倒地的修士。
陡然間,眾人只覺魔修的進攻漸緩許多,柯子晉等強撐法陣保護弱小的修士只覺一股強悍無聲的力量源源不絕地供給靈力,重傷嘔血的修士也發現自己的經脈在無聲地自發修復著。
但無人鬆懈。
修士們嘶吼著,不僅為自己,也為了方才的戰鬥中身首異處、身消道隕的朋友。
陣法破碎,便用上本命法器。
本命法器破碎,就以身軀相搏。
戰意紛揚,令人心神激盪,橫飛的魔修血肉沾滿他們的衣袍,修士們亦渾然不覺!
這一戰,便是一天一夜,等魔修潰不成軍,被盡數擊殺或憤然自盡時,歸墟修士和雷隱修士身上已經染滿了汙血。
大家都是滿身濃黑血點,像是在暴雨天泥巴地裡打了滾一般,反而模糊了你是天闕、掩月、千鶴和點星哪一峰屬,或來自雷隱與否。
都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沒有一人討論秘寶和靈珠的數量,大家紛紛掏出自己的傷藥,分給有需要的修士。
不少天闕峰劍修看著雷隱劍修佩劍斷裂、衣袍不整,便豪爽地掏出壓箱底的靈藥分享。
幾個雷隱劍修看著這些衣冠楚楚的天闕劍修,竟然從新三年九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最後三年的乾坤袋中拿出傷藥,差點痛哭流涕。
雖然天闕峰的貧窮如雷貫耳,但沒有想到窮到了這個地步!
雷隱劍修顫抖著手結果藥瓶,然後十分感動地拍出一沓雷隱佩劍養護年卡送給天闕劍修。
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而凌酒酒被姬沉拉到一邊。
他對著凌酒酒連下了七八個清塵訣,直到她變回那個白兔一般軟糯的女郎,這才停下手,再拉著她在眼前轉了幾圈,確定她身上沒有傷口,終於安下心來,親暱地拍拍她的肩膀,誇道:“師妹表現不俗。”
凌酒酒作為秘境中唯一知曉姬沉真實身份的人,自然明白方才無形中保護大家的靈力是來自姬沉。
她了悟姬沉的用心。
姬沉動不動就擺出對誰都不冷不熱充滿距離感的樣子,可分明就是暗暗為大家考慮。
“不知是低調,還是傲嬌。”她偷偷想,卻還是笑盈盈地誇回去:“師兄良苦用心。”
方才,凌酒酒和姬沉堪稱以一敵百,不少修士都有心相交攀談,但見兩人眉眼間情意脈脈,如膠似漆。
雷隱劍宗眼風一掃,又嘆息著看向孔惜霜,知道自家孔師姐沒有機會了。
反觀,先入為主地從天闕峰花某處瞭解到兩人只是異父異母親兄妹的歸墟仙宗的憨憨,都在真誠鼓掌,甚至還要豎起大拇指說一句感天動地兄妹情。
不管怎樣,凌酒酒和姬沉間完全插不下第三人,眾人便紛紛極有眼色地迴避。
極少數沒有眼色的修士,比如柯子晉和柳憐緋,就被花擎宇和孔惜霜聯手抱著腰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