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在姬沉無語的注視下,她幡然醒悟:!
後面還有課啊!來不及了!
下一秒,凌酒酒一把攥住腰間的司南石,另一隻手掏出□□,急匆匆道:“師兄我要遲到了!先走一步!”
她剛壓低身子,準備一路衝刺,後領處突得一緊。
凌酒酒:?
她被扯得雙手下垂,兩條腿還慣性地蹬了蹬。
然後被姬沉拎兔子一般拎到黑劍上。
姬沉將她放在身前,劍訣一起,道:“正好我要去翡翠浮谷,帶你一程。”
姬沉的劍比昭虹學堂統一發放的飛行器快多了,凌酒酒樂於鹹魚,安分地站在前面,未多時便來到翡翠浮谷。
翡翠浮谷是一個直徑十丈巨大的盆地,內部是天生帶有磁性的水綠色木系靈礦,由上往下看宛如翡翠色的深湖。
與木系靈礦磁性相斥的淡金色金系靈礦組成圓陣穩穩懸浮於半空中,圓心處有一平整礦石作為師長的教案,其餘學生坐在圍成一圈一圈的桌椅上,類似於圓形階梯教室。
馬上就到上課時間,凌酒酒規規矩矩跟姬沉道了謝,便一路小跑進去找謝翎翎和譚姝雪。
翡翠浮谷之外,姬沉目送著凌酒酒,復抱劍入定,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熱情呼聲,道:“姬沉呀!我來了!”
姬沉睜眼,尋聲望去,便見長霄一襲青衫,翩翩然而至,騷氣瀟灑,像是一柄開啟的畫著美男圖的玉骨扇子。
姬沉淡淡道:“東西拿到了?”
長霄頷首,又左右看看,擰眉問道:“我們酒酒呢?”
魔偶作為外門弟子曾在昭虹學堂求學,長霄想著興許會有一些蛛絲馬跡,便到昭虹拿魔偶當年的檔案。
說到底,這事情並不需要他親自出馬,只不過他念著今天是自己名義上的親傳弟子凌酒酒開學頭一日,這才想來昭虹關懷一二。
姬沉眼風掃了掃翡翠浮谷,道:“她上課了,昊元的《師尊講壇-歸墟仙宗上古歷史》。”
長霄對著姬沉眯眼挑眉,茶色眼睛閃著促狹,道:“嗨,那不就是咱們當年的故事嗎?”
姬沉懶得搭理這個話茬,只道:“有件事需得你去辦。”
聞言,長霄收起嬉皮笑臉,側耳過去。
聽完之後,他天生下至的眼瞼抖了抖,怪模怪樣地看著姬沉,道:“有人在開學第一天就出言不遜,與同學不睦確實該管,但辛揚這事你自己去找昭虹學堂的風紀師長說不就行了?”
長霄義正言辭的補充道:“你非逼我讓峰內長老出門打雜,自己來當法訣課的師長,不就是為了方便做這些事嗎你?”
姬沉瞥了長霄一眼,理所當然道:“我現在的身份只是真傳,我出面當然不如由師尊親自震懾。”
長霄被姬沉毫不遮掩的看工具人的目光刺得捂住胸口,小狗眼中閃爍著無聲的控訴。
這話你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剝奪他為人師長、教導凌酒酒的快樂,隨心所欲使喚師尊也就罷了,自己家底厚竟然從不想著孝敬師尊——
你姬沉什麼時候真當自己是真傳弟子了?有你這麼當真傳弟子的嗎!
長霄正要跟姬沉講講道理,視線中突然闖入一個嬌小的月白色身影,她剛好從翡翠浮谷中走出。
少女低著頭,臉上還有點羞赧,自己找了個牆根罰站似地站好了。
姬沉也注意到她。
分明還沒下課,凌酒酒怎麼跑出來了?
窩在牆邊的凌酒酒也察覺到兩人的注視,她條件反射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姬沉問詢的目光。
對視瞬間,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師妹,為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