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從斂月谷御劍迴天闕峰很快,她一定撐得住。
眼看已經走到陣法邊,變故陡生。
一道劍光劃過,身著竹青色衣衫的千鶴峰修士猛然橫殺而出,手持青色玉簡法器直直向兩人而來!
看清他的瞬間,凌酒酒情毒都快嚇醒了——
那人長得平凡無奇,是那種完美融化在人群裡的大眾臉。
唯有一雙眼睛,竟是紅色的,月光掩映下,似混沌獸目。
姬沉反應快一步,他陡然抓緊劍柄,自凌酒酒手中拔1出黑劍。
劍勢如奔雷,不避不讓,直接劈上玉簡。
此處修為無用,端是比的外家功夫,儘管如此,這樣一擊,還是引得一陣對沖的疾風颳向四周高樹,“唰唰”的枝葉搖晃裡,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脆響格外突兀。
“咔嚓。”
在與黑劍接觸的位置,無暇的玉簡驟然出現一道裂紋,接著,那道紋路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蔓延生長。
不過一擊,姬沉竟直接將玉簡劈碎!
看到陪伴多年的法器受損,竹青色衣衫的修士面上竟然不見絲毫悲切憐惜,反而握著只剩下一掌長的斷片直取凌酒酒命門。
眼神狠厲,躲避強者,奇襲弱者,像足了真正的野獸。
姬沉剛要轉身出手,周圍驟然想起“噗”的悶聲。
無數黃、粉、紫色的花瓣向著花心收縮,在清冷月光下動作整齊劃一到了詭異的程度。
然後,重瓣花朵猛地炸裂,帶起一陣陣奶白毒霧,宛若深秋重霧,將三人團團圍住!
是又一輪落語情毒的釋放。
凌酒酒和姬沉對視一眼,同時屏住呼吸。
於此同時,紅眼睛修士已經殺到凌酒酒面前——
她眼神一定,不打算等姬沉出手。
明明手中有劍,心中有招數,她不習慣等人來救。
凌酒酒用指尖深深印向掌心,換來片刻清醒,接著轉腕拿起姬沉的劍鞘在身前一擋,斷片刺在黑色劍鞘上,發出一陣令人心底緊縮的鐵片刮黑板的聲音,接著,玉簡斷片一層層剝落,碎成齏粉。
經過在扶桑樹下的無數次訓練,這一套動作已經是肌肉記憶,凌酒酒不假思索,借力一轉劍鞘,巧妙地轉換了進攻的方向,接著全力出擊!
那人躲避不及,被黑色劍鞘直直打在猙獰的臉上。
然後一個屁股蹲坐到了軟密的綠色草地上。
凌酒酒心中微微歡喜。
這是她第一次用劍對抗別人,竟然成功了!
她驚喜地看向姬沉,他也正好含笑讚許的看過來。
姬沉很快收回視線,上前拿劍尖對上紅眼睛修士,肅寒劍意令那人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一番打鬥,花霧又集中噴了一次,凌酒酒難免吸入更多落語情毒。
此時,疼痛褪去,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難言的渴望,似有一株纏人的藤蔓在身體裡生根,必須要突破頭腦的桎梏,拉住誰一起沉淪。
凌酒酒緊緊握拳,再次將指甲嵌入手掌,痛感幫助她清醒了一點,她走上前看著那個紅眼睛的千鶴峰修士——
這人的目的明確,就是要將兩人留在斂月谷中。
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過於麻木的瞳孔又明確昭示著此人神智被控制了。
是誰在操縱他?
還不等凌酒酒和姬沉問話,那人紅色的眼睛猛然一張,喉嚨裡發出含糊的“嘶”聲,目眥欲裂的樣子一看就是忍受了巨大的痛苦。
皮囊之下似乎流動著熾熱的紅水,在他裸露的面板上織就漁網狀的紅紋。
旋即,一聲爆破悶響,他的身體從內部炸開,變成一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