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時幾乎同手同腳。
肉眼可見的緊張,宛若上考(刑)場的學渣。
姬沉雖然特意撿了簡單的招式還放慢了速度,但對她來講仍然稱得上眼花繚亂,更何況她從沒有練過外家功夫。
凌酒酒:難上加難。
她勉為其難地起勢,按照記憶防禦和進攻,姿勢大概學了八成。
一招出擊!
樹不動,風不動,只有她動了。
凌酒酒:“……”
果,果然不行。
姬沉倒是沒有失望,反而溫和道:“不錯,你再慢慢做一次。”
接收到鼓勵,凌酒酒抖擻了精神,又緩緩做了一次動作,姬沉細心地挨個姿勢糾正後,又指點了她運氣發力的竅門。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剩下的便是凌酒酒自己練習了。
扶桑樹下嬌小的黑衣女郎提劍,像是扶桑樹旁長出來的精靈,一遍遍重複同樣的劍招。
前幾次,她連動作都不熟練,舞得像是定格動畫,漸漸,這一招變得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可是劍氣未成,面前的小樹苗巋然而立,不為所動。
一次不行,便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
熟能生巧,天才也不能免俗。
凌酒酒全力以赴,不停重複著相同的動作,連幾點汗順著細白的臉頰滑下都未曾察覺。
她並不覺得姬沉對自己要求太高,也不會因為枯燥而心生埋怨和喪氣,反而滿心滿意都撲在體會劍招上。
不知不覺,太陽西沉,靈蘊帶起微寒的涼氣,小小的女郎被扶桑樹的影子蓋住。
她翩若驚鴻,漂亮的眉眼認認真真地壓低,手腕一收,旋即挽了個巧妙的劍花,將桃木劍遞出去——
終於,面前的小樹輕輕搖晃,葉片似雪花翻飛而落。
姬沉說過,她只有築基初期,能用這一招晃動小樹,便足夠對抗築基修為的對手了。
凌酒酒驚喜地睜大眼,成就感在心裡放禮花,興奮之情一直漲到腦門,她小聲歡快地低呼一聲,接著跳著轉過身面對姬沉,左手打直像是個纖細的樹枝,大大地對他揮手,引來他注意後,又單手圍成喇叭狀,大聲道:“師兄!師兄!我成功啦!”
姬沉正老幹部似的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拎著綠色的水壺給指星草澆木靈髓,聞聲直起腰,含笑看了看凌酒酒,又看了看小樹邊圍著的一圈落葉,傳音道:“嗯,師妹做得很好。”
凌酒酒嘿嘿笑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從專注中緩過來,她這時才感受身上除了一層細汗,連帶額前和脖子後面的碎髮都貼在身上,身上黏黏的,夜風中微微有些冷。
練習了半個下午,她全身痠痛,感覺就像手腳腰背都綁著沙包跑了一天一般疲乏。
姬沉很快來到她身邊,難得地微微笑了一下,傾身看著她道:“累嗎?”
兩人距離驟然縮排,凌酒酒呆了一下,眨眨眼才反應過來,身子往後仰了仰,才說:“還好。”
倒不是逞強,只是修習本就是要不斷磨鍊身體和意志,自己只是練了一招而已,她並不覺得需要喊累。
然,下一秒,她肚子裡冒出聲音——
“咕——嚕嚕”
凌酒酒不尷不尬地捂住肚子,訕訕地說:“咳,就是有點餓。”
姬沉低笑一聲,直起身子,看了看汗津津的女郎,她握劍的右手甚至在微微顫抖,無言地說明了她的努力。
他抿抿唇,兩指一併,對著她用了一個清塵訣,又拿出一個淡藍色瓷瓶遞給凌酒酒:“辟穀丹,吃了便不餓。”
凌酒酒一身黏膩盡除,挺直了身子像伸了個小小的懶腰,看了看小瓷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