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亮此刻在廚房中徘徊,
在他的手裡是一包泛著黑褐色烏光的毒藥,
多年的習武,深厚的內力也不能阻止他拿著毒藥的右手微微在顫抖著,
兩年前,也就是永樂元年,田一亮在國考中一舉奪魁,成為了新科的武狀元,
他的父親也是武狀元,是洪武二十六年的武狀元,
一門兩狀元的田家本是常遇春部下,也算是大明的開國元勛,
此刻田一亮拿著毒藥的手是顫抖的,就同他此刻掙扎的內心一樣,
在他的面前是兩個裝滿食物的大桶,
還有五天就要到大沽口,
必須要趕在到大沽口之前將這件事完結,
這是父親下達的死命令,
雖然田一亮知道這件事的結果,但是他還是決定按照父親的指示去做,
正當他下定決心的時候,卻是聽到一個輕盈的腳步聲從遠處朝著廚房走來,
不再猶豫,
將手中的毒藥小心的倒入了那個綁著綠色布條的木桶中,拿起了鍋鏟,仔細的攪勻。
&ldo;田副都指揮使,您在麼?&rdo;
田一亮聽得出來,這個清脆的聲音是船上隨船大夫的小藥童所發,
看到面前木桶中的黑褐色毒藥完全溶解到了食物之中,
扔下了鍋鏟,拍拍手走出了廚房,
&ldo;找本官何事?&rdo;
&ldo;田副都指揮使,你果然在這裡,出事了,我師父說船上可能有疫情,讓我趕緊來給你通報一聲,讓你去看看!&rdo;
&ldo;什麼?有疫情,在誰身上發現的!&rdo;
&ldo;直隸雙虎!&rdo;
&ldo;走,去看看!&rdo;
聽了李秋水所言,田一亮心頭一跳,
直隸雙虎死了就死了,可別把船上另外的人給傳染了,
跟著劉秋水,田一亮快步走向船艙底部。
田一亮走了不一會,兩個衙役來到廚房,分別提了木桶送飯去了,
看著兩個衙役離去的背影,隱在門後的千仁笑著拍了拍手,一圈白色的粉末蕩漾在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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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少幫主,我的心好燒,我的口好乾,我好難受啊!&rdo;
獨眼龍黝黑的臉龐上爬滿了汗珠,一抹妖異的嫣紅色在他的黑色面板上浮現出來,嘴唇上凸起了數個亮晶晶的水泡。
閆博此刻也好不到那裡去,強忍著胸腹間火燒火燎的陣痛,努力的坐直了身子。
&ldo;堅持,堅持一會!&rdo;
正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從走道中傳來,
&ldo;田副指揮使,我認為這兩人好像是生了神仙痘,不能再在下層船艙中,否則可能透過空氣傳染給其他人!&rdo;
錢文迪面帶焦慮之色的走在前面,身後跟著田一亮和李秋水,
&ldo;哐當!&rdo;一聲,囚室木門的鎖被開啟,三人帶著護住口鼻的方巾進了船艙。
仔細的檢視了犯人身上的病症,田一亮眉頭皺的更緊了,
關在裡面的人還未出事,你們都是先要死了。
&ldo;錢大夫,你和你的徒弟將這兩人扶到上層我的房間,我再派兩個手下看住他們,莫要讓疫情傳染出去。&rdo;
錢文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點了點頭,用粗布纏了雙手扶起獨眼龍,
李秋水照著錢文迪的樣子做了,將渾身打著擺子的閆博也扶了起來。
已經退到船艙外的田一亮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