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的下午,陳三金和向缺兩人從貢府出發。
路上,陳三金說道:“這頓飯,不太好吃啊”
向缺笑了,問道:“嗯,第一次跟領導吃飯得有點心理壓力,哎陳叔我就想問問,跟這位老人吃飯,要不要沐浴更衣什麼的?”
陳三金頓時搖頭笑道:“都是人,拿著筷子用嘴吃飯而已,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跟他吃飯的時候那時他還在位沒有退下去,坐在一個桌上的時候有屁我都得憋著,是挺不自在的”
“哎呀,那是挺憋屈的啊”
“但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的是,有屁他也得放,神壇上的人也一樣,吃多了也撐吃壞了肚子也拉稀,放開點就行了”
一個小時之後,寶馬開進京城郊區邊上的一處山中小路上,行進了十幾分鍾,前方出現了一道大鐵門攔在路上,門內崗哨裡兩個端著槍的衛兵示意停車,車子剛剛停下後方一輛掛著特殊通行證的大紅旗開了過來。
寶馬和大紅旗都貼著黑色的車膜,兩車並排也沒辦法看清彼此車內的狀況,但幾乎是同一瞬間,向缺和劉國棟同時轉過腦袋朝對面的車望了一眼。
陳三金掃了眼大紅旗的車牌,說道:“這位巨頭挺準時的,居然沒掐著點來”
向缺哦了一聲,問道:“劉家那位的?”
“嗯,長安街逆行都沒人能管,這車的車牌國內跟它同等級的也就七輛而已,但凡是走仕途的人,可能畢生所想的也就是坐到這車裡,但真正能達到這地步的,也就不過寥寥幾人”
向缺非常平淡的說道:“人活一世,太累”
前方,大紅旗開到鐵門前時照例停了下來,車窗搖下司機出示了下證件,哨兵看到後方座椅上的劉國棟後“啪”的一下敬了個禮,說道:“首長好”
劉國棟平和的點了下頭,停頓了下,隨即說道:“後面那輛車是和我一起過來,放行吧”
“是,首長”大紅旗開進鐵門內,劉國棟低著頭手裡拿著一張紙,這張紙上清晰的記錄著向缺的檔案。
向缺,男,年齡二十三,家庭成員,父母,父向奎,母趙禮花,大姐向凝,姐夫徐偉,二姐向華,姐夫劉洋。
除了向缺家庭成員這一項外,自他出生後起的一些經歷居然也詳細的列在了上面,直到向缺十歲之後去終南山到二十三歲後下山這段時間出現了一片空白,剩下的則是向缺下山以後的一些經歷。
國家的有關部門就像是一部運轉著的龐大機器,它的可怕之處在於,國家要是不拿你當回事那你就肯定啥也不是,但國家要是認真對待你的話,你身上有幾根毛都能給你查的清清楚楚的。
“就是這麼一個人,逼的劉家焦頭爛額了?”劉國棟皺眉喃喃自語道。
後方,寶馬車裡,陳三金吩咐司機:“減速,靠邊停一下”
向缺無聲的笑了笑,做人的智慧就是哪怕雙方都是敵人但在某些層面上也得互相照拂一下,大家都是這麼有身份的人,總不能跟潑婦罵街似的,上來就開撕吧。
劉國棟捎帶著讓他們跟著把車開了進來,那自然向缺這邊也得給人家一點時間跟董老相處的機會。
“你得做好心裡準備,劉國棟這次來玉泉山莊是做好了交換利益的打算,他應該是有點撐不住了,如果董老這邊現在再一發力,那劉家可就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了”
向缺撓了撓鼻子,淡淡的說道:“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跟劉家之間的仇怨那不是得我們之間來解決麼”
陳三金有點頭疼的指了指自己,說道:“我不是快成你老丈人了麼,在董老的眼裡我跟你現在應該算是一家人,而我的依仗又是他,所以處在董老這個位置其實也是很微妙的,我就相當於是架起了你跟他之間的橋樑”
向缺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