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都說男人到了四十歲左右後,就會成為人生中的一道分水嶺,往前一步就是風華絕代,能吸引許多小姑娘嗷嗷尖叫的氣質大叔,那往後一步,就是油膩和猥瑣中年了。
對於一個不求上進,喜歡吃軟飯,把混吃等死,坐著不如倒著當座右銘的男人來講,他很顯然到了四十多歲之後,就會成為人們眼中的猥瑣油膩中年大叔了。
就比如有這麼一個男人,他有著開掛一樣的人生,二十五歲以前他上山學道,一身本事驚天動地,下山之後披星戴月斬妖除魔,有幾個師門長輩創古今修道人之巔峰,異常奪目,娶個老婆不光傾國傾城還富可敵國,結交的幾個兄弟,朋友,不是悍匪就是世家傳人,可以說就這樣的男人你但凡稍微努力一點的話,他的人生履歷都能亮瞎你的眼睛。
但偏偏有這麼個讓人恨鐵不成鋼的男人,蹉跎著活到了四十幾歲並且還頗為不自知,總是沾沾自喜的告訴別人,我他麼走自己的路愛咋走咋走,你們別嗶嗶。
這個不成器的男人就叫向缺,四十歲以後,人送外號,肥缺!
此人衣著邋遢,不修邊幅,不拘小節,頭髮和鬍子憑心情來處理,衣服要不是媳婦拿刀逼著他都不帶換的,總得來說就是他本來應該有著比貴賓,金毛和泰迪還要優越的人生,但卻偏偏活成了豬一樣的日子。
他卻總是眯著眼睛說道:“灑脫,隨性,最重要!”
最近這十天半個月以來,京城北大校園裡,忽然之間多出來一道肥碩的身影,年約四十幾歲穿著身白色的體恤衫,亞麻的大褲衩子,腳下踩著一雙老北京的千層底布鞋,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的原因,他沒穿襪子,然後布鞋的鞋跟還被踩在了腳後跟下面窩了起來,腳跟上泛著白色的死皮和乾裂的面板。
此人多活動於八號女生宿舍樓,圖書館和食堂一帶,經常揹著手溜溜達達的邁著散漫的步子,一雙單眼皮下的小三角眼就像草原上狩獵的鬢狗,總是悄悄的盯著視線裡的獵物,似乎等待著機會“嗷”的一下就撲過去。
“蘇蘇,你看那個男人好怪哦,你們發現沒有最近他老是跟在我們的後面,你們看,快看他的眼睛,很賊,很色,總是盯在蘇蘇的身上像兩盞探照燈似的,要把人都給看透了”四個結伴而行的青春靚麗小姑娘,揹著小包抱著書本,好像有點惶恐的四隻小兔子。
沒辦法,後面那道猥瑣,油膩的身影最近幾天經常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內,圖書館的門口,食堂的鄰桌,宿舍樓下的草叢裡,此人總會非常驚悚的出現,然後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就落在了一個叫蘇蘇的姑娘身上。
其實肥缺這人,本來沒有被人形容的這麼悽慘,只是最近幾天鬍子沒刮頭發沒理,身上的衣服也有一陣沒換了而已,坦白的講從面相上來說,他看起來還是挺人畜無害的,至少臉上總是泛著笑容,咧嘴的時候露出一嘴小白牙,眯眯著眼睛,跟惡人還是有點不太一樣的。
蘇蘇回頭看了一眼,也許是個人的感覺,或者是自己的錯覺,這幾天她的眼神不止一次的落在對方的眼睛上後,總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一道比自己父親還要柔和,關懷的色彩來,特別是眼底的深處好像還帶著讓人極其不解的傷痛。
所以,儘管對方最近這十天左右總是彷彿像幽靈一樣出現在自己出現的地方,蘇蘇都沒有顯得太過驚慌和害怕,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奇怪而突兀的男人是不會傷害到她的。
人有六感,異常靈敏,特別是女人的第六感,更加是神乎其神的。
十幾分鍾之後,蘇蘇和同宿舍的同學抱著課本來到了大階梯教室,今晚六點半這裡有一堂公開課,主講是北大里歷史系的教授,講述西域史記,蘇蘇和她的舍友都是中文系的學生,但對中國古代歷史都比較感興趣,她們幾個選修了這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