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桃花村近百村民出了村子,從村尾的方向朝東開始轉移。
白襯衫抹著頭上的冷汗,說道:“快點,快點,大家能不能手腳利索點,咱們這是在逃命不是逛夜景呢,都從村子裡出來十分鐘了,我這回頭一看,嚯,村子還在後面呢”
一個老大爺顫巍巍的挪著不太方便的腿腳說道:“到了我這個年紀,你覺得你還能手腳利索麼?怎麼的,你是吃人參長大的啊?”
白襯衫頓時就被老頭的一句話給噎住了,他無奈的上前攙扶著他說道:“我也是為了大家著想,大爺啊,時間不等人啊”
老頭十分無所謂的說道:“一把年紀了,土都埋半截了,死哪不一樣?要依我的心思,乾脆在家躺著睡覺得了,天塌下來能怎麼的,棺材錢省下了”
白襯衫無語的說道:“你是活夠了,村裡這幫孩子呢?”
老頭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關鍵時刻,把我們這些老傢伙給扔了吧,孩子還小,得護著”
“妥了,妥了”
人性這東西永遠都不會體現在貧富貴賤和身份上,許老爹和村裡的這幫老人,看起來似乎是貧賤了一輩子,但在人性上生命卻閃現出了耀眼的一抹光,有點人活了一輩子,死的時候挺豪華,但他可能是白死了,有的人生下來就註定貧苦一世,但死的時候卻天可憐見!
半個小時後,桃花村回頭已不在,前方一處山腳下,一座寺廟映襯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汪汪汪,汪汪汪”
村路後方,桃花村方向,一連串淒厲的狗叫聲突然冒了出來,沒過多久幾條土狗夾著尾巴躥了出來,當經過村民的身邊時,嘴裡不停的冒出嗚咽的動靜。
此時的桃花村裡,人影全無,但牲畜還在,但放眼望去整個村子裡卻是一地雞毛,豬牛屍體遍地,腥臭的血液和內臟灑落的到處都是,一個蹣跚的身影在桃花村裡肆無忌憚的尋找著一切散發著生氣的活物。
“咣,咣,咣”二十分鐘之後,村委會的書記狂敲著白頭寺的大門:“開門呢,開門呢,裡面有人吧”
“嘎吱”寺門推開,兩個小沙彌揉著眼睛狐疑的問道:“幹嘛的?”
“我們是桃花村的村民”
桃花裕斷流河段,風馳電掣趕來的東風猛士一個急停停在了水站外面,徐銳和向缺從車上跳下來看著水閘外還沒有熄滅的火光和許老爹的屍體頓時都皺起了眉頭。
“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許老爹,哎”
向缺嗅了嗅鼻子,輕聲說道:“這麼重的戾氣呢?”
“這他麼的好像不是屍變,怎麼連人都給生啃了?”徐銳蹲下身子,扒拉了下許老爹的殘肢,一點都不忌諱的用手扒開屍體被豁開的胸膛說道:“內臟全都沒了,血基本上也沒吸光了,殭屍不會幹這種事的”
向缺和徐銳臉色同時一變,對視了一眼後直接掉頭就朝著桃花村的方向撒腿狂奔。
“英俊,你和廖宏到了麼?”徐銳邊跑邊拿出電話打給了馬英俊。
“剛到水站這邊,老徐我跟你說個事,挺他麼讓人驚”
徐銳直接打斷他的話,吩咐道:“我不用聽都知道是出了什麼事,你現在趕緊的和廖宏用陽火把水池裡積攢的屍體全都給燒了,別耽誤,馬上就燒,遲則生變”
“你,你那有問題了?”
“沒空跟你細說了,出大麻煩了”徐銳握著拳頭憤憤的說道:“搞大了,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