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臟出血在現代都不算小手術,蘇雅漾已經好多年,沒有主過刀、上過手術檯。她手上的刀子更多的是用來解剖屍體,拿來救人的次數真不多。
這一次給言傾動手術,蘇雅漾也是冒了險的,要不是有唐萬斤在,蘇雅漾還真不敢這麼幹脆的下決定。
“言傾,相信我,就算我醫不好你的病。也不會讓你的傷勢加重。”這是麻沸散起作用前,蘇雅漾對言傾說的話,而言傾的回答也乾脆。“我信你,我不怪你。”
在蘇雅漾和他詳細講了醫治過程後,他便親手寫了一封信交給親信。如果他死了,親信會將這封信交給他的父母,他的父母看到這封信後,絕不會怪罪蘇雅漾。
當然。他要是平安無事,那封信便會永遠不見天日。
而這些,言傾沒有告訴任何人。
麻沸散漸漸起效,言傾的意識已漸漸模糊,蘇雅漾的身影也變得模糊不清,就好像有好幾個影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一樣。
言傾知道這是麻沸散的效果,可身體的本能,讓他掙扎著想要保持清醒。
他不喜歡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
蘇雅漾察覺到言傾的異常,出聲道:“言傾,放鬆身體,有我們在沒有人能傷你。”
“嗯……”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言傾終於放棄掙扎,任由自己墜入無邊的黑暗中。
蘇雅漾知道麻沸藥的效果,並沒有立刻動刀子,而是每隔片刻替言傾診一刻脈,直到確定言傾完全昏睡過去,感覺不到疼痛,這才開始手術。
平西郡王忙裡偷閒來看兒子一眼。結果卻是人去樓空,平西郡王臉色大變,拉過服侍言傾的下人問道:“人呢?世子去哪了?”
言傾是平西郡王府的世子,只不過平時大家更願意叫他將軍。
世子是靠蒙祖蔭,將軍這個身份是言傾一拳一拳打出來的。
“唐,唐將軍說可以醫世子的病,把世子帶走了。”下人知道的不多,或者說下人知道的,是言傾願意讓他們知道的。
唐萬斤出自藥王谷。本身又有些特殊,他要放出這樣的話,平西郡王自然不會懷疑,只是……
為什麼是現在?
唐萬斤要能醫好言傾的病,為什麼早不出手,要等到現在呢?
最主要的是,唐萬斤要醫言傾的病,言傾為什麼不告訴他這個做父親的?
平西郡王一臉懷疑的道:“除了唐將軍還有誰?”
下人不敢隱瞞平西郡王,一五一十的道:“還。還有蘇同知和皇太孫的親兵,,南大人也來過幾次,具體的小人也不知。”
平西郡王眉頭一皺,又道:“你可知他們去哪了?”
“小人不知。”下人哆嗦的道,見平西郡王黑著臉。怕自己被遷連,小聲的道:“回,回郡王的話,南大人今天沒有過來,也許南大人知曉。”
南青銘今天沒有來,不是不想而是來不了。
作為文官第一人南首輔的兒子,南青銘的能耐是不用置疑的,江一凡要出兵攻打越王西胡,怎麼可能不拉上南青銘這個軍師。
南青銘十分無奈。他和江一凡爭取過,可江一凡一句:“你即不會武又不會醫,你去能派上什麼用場?讓唐萬斤分心保護你?”
這話絕對不是一般的毒。南青銘感覺自己的心口中了箭,疼得他咬牙切齒可又無從辯駁,因為江一凡說得是事實。他跟過去還真的沒有什麼用處。
化悲憤為動力,南青銘將作戰計劃做到盡善心美,他要讓江一凡看清楚,不會武的人也不能小覬!
南青銘這一忙便是昏天暗地,直到南家的暗衛來報:“公子,平西郡王去找言將軍了。”
“怎麼回事?他怎麼有空?”南青銘寫字的手一頓,一滴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