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烏於稚……烏於稚那孩子不能有事。”太后說出自己憂慮的事。
這些年,因為頭疾太后已經不怎麼想事,也無法處理朝中的事務,所以她會急著過繼烏於稚,急著廢了皇帝,扶烏於稚上位。
她怕自己沒有幾年了,她最近越發覺得力不從心,脾氣不躁,都快不像她了。
太后自己都發現了,攝政王又怎麼不知,輕拍著太后的手背。安慰道:“太子和烏於稚的事你別操心,不是還有我在麼,我還能讓烏於稚那孩子出事不成。”
太后疼得五觀急在一起,不停地搖頭……
攝政王嘆了口氣。見太后一臉淚水,不免又有幾分厭煩,敷衍的道:“你且安心養著,烏於稚有我這個父親,我還會虧待他不成。”
“救他出來,他在太子手上我不放心。”太后緊緊攢著攝政王的手,指押掐入攝政王的肉裡。
攝政王有世子,家裡還有三個庶子兩個嫡子。烏於稚於他而言並不是全部,烏於稚死了他還有別的兒子,可她不同,她只有烏於稚一個。
“你放心,我這就去找太子。”太后現在還不能死也不能出事,攝政王為了安撫太后,即使再不願也必須去找江一凡,和他商談一下烏於稚的事情。
交待好下人照顧太后,攝政王便帶人去驛站見江一凡,本以為江一凡頂多會藉機要些好處,可不想江一凡根本不見他,理由是……
“我家太子昨晚從城內走到城外,直到天亮才到驛站,此時已歇下了,還請攝政王改日再來。”說話不是鳳于謙,而是鳳于謙身邊的軍師。
鳳小將軍傷了胳膊,被鳳家軍的老兵們“勒令”休息了,並再三要求傷沒好之前不得下床。
鳳于謙差點和老兵們打了起來,他傷得是胳膊不是腿,憑什麼不讓他下床?
老兵們想想也是,便“厚道”的後退的一步:“不許出門。”
“只傷了胳膊,要這麼嚴重嗎?我左手不動便行了。”鳳于謙據理力爭,可這一次老兵們卻不肯退步,因為……
“離行前四將軍交待過我們。要照顧好你。平時聽你命令,可你一旦受傷,就必須強制你休息。”軍人的天職是服從,他們是鳳四將軍的人,不是鳳于謙的人,所以……
鳳于謙只能認了,老老實實的房裡養傷,然後將一應事務交給軍師,自己在身後協調。
攝政王沒有想到,自己親自造訪沒有見到太子就算了,居然連鳳家的小將軍也沒有見到,當即怒了。“你是誰?”
“在下張允。鳳將軍的家臣。”張家世代為鳳家的軍師,張家的孩子很有天賦,可卻不肯入官為職,只願意為鳳家效力。
“你們家小將軍呢?太子在休息,便叫他出來見本王。”攝政王又問,周身散發著強烈的殺氣。
鳳于謙小將軍的名號,已經傳到北齊!
張軍雖是一介文人,可常年待在鳳四將軍身邊,早就習慣了武將的氣勢,不受影響的道:“昨晚,我家殿下遲遲未歸,我家小將軍心急。便出去尋找,結果人沒有找到卻把胳膊給你摔斷了,這會兒正在屋內養傷,太子要見嗎?”
要見的話,攝政王要麼紆尊降貴的去探病,要麼坐在花廳等,等鳳于謙這個“傷患”梳洗出來見客。
攝政王沒有大搭理張允的話,而是冷笑道:“這麼巧?”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這家臣與太子一樣惹人嫌。
“不是巧,是事出有因。”張軍師並不受攝政王影響,平靜的敘述:“貴國昨晚沒有派人護送殿下回來,致使殿下深夜仍未回,我們家小將軍是出去找人,才會摔傷胳膊,這並非巧合。”
張軍師語氣平和,並無質問之意,可每一句都戳到了攝政王的心肝肺,氣得攝政王有殺人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