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鍾明寺,兩人在山腳下了馬車,南沐則駕著馬車遠去市集的客棧落腳,順便打聽一些重要訊息,蘇雅漾抬眼看了那樓梯,只覺那樓梯直通白雲間,還沒開始走,就已經腿軟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每次上山都是靠這雙腳走上去的?”蘇雅漾轉頭一臉嬌嗔的看著江一凡,江一凡卻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
“是啊!都是走上去的,怎麼?蘇神醫跋山涉水十餘載,竟連幾步樓梯都走不了?”江一凡調侃道,蘇雅漾翻了個白眼。
“我現在可是有傷在身。不然,就算泰山我也能爬的。”蘇雅漾倔強的抬著自己那傲嬌的小臉,江一凡有些忍俊不禁,臉上帶了笑意。
“好了。不為難你,先走,累了,我揹你可好?”江一凡一臉寵溺的揉了揉蘇雅漾的頭髮,蘇雅漾眼疾手快,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在這大冷天,手背自然生疼。
“來追我啊?追上我讓你打來還。”在江一凡還沒反應過來時。蘇雅漾已經拔腿跑了出去,轉瞬便上了十幾級階梯,看她那樣子,哪兒像個受了傷的人,因為佛門重地,不許女子入山門,所以蘇雅漾穿了一身簡約的男裝,和江一凡竟似兄弟一般。
“我來了……”江一凡說著,也快速往上跑,一路上,山色青青,雖是寒冷的冬季,兩人卻越跑越熱,身後的披風都被取了下來拿在手中,在談論聲,笑聲中,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兩人也上到了半山腰。
在半山腰處有一個亭子,江一凡指著那亭子走到蘇雅漾身邊扶著她道:“走吧!過去休息一下。”
“嗯!”蘇雅漾彎著腰,在江一凡的攙扶下走了過去,坐在了亭子中,一陣風吹來,兩人竟不覺得冷,蘇雅漾看著江一凡。江一凡也看著她,兩人竟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就說嘛!你也是有七情六慾的人。”蘇雅漾洋洋自得的說。
“若是沒了七情六慾,便做和尚算了。”江一凡笑道。
“算了吧!還是做個有七情六慾的人比較有意思。”蘇雅漾看向江一凡,眼神變得柔情似水,江一凡走了過去坐在她的旁邊,伸手拉著她有些冰涼的手。
“青山為證,這輩子,無論為君還是為民,你都是唯一不能忘記的。”江一凡深沉的說著,蘇雅漾便這樣聽著,心中自然也是感動的,只是前世的記憶讓她仍舊心有餘悸。更何況,世事變遷,物是人非是最普遍的世間規律。
她不敢請求,也不會去強求,對他來說或許一句承諾便是一輩子的事,但對她來說,卻是隻爭朝夕,她能有機會重生復仇,但這次重生難道就沒有代價嗎?她不知道上天會作何安排,所以她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蘇雅漾輕輕靠在江一凡的懷裡,不再說話,江一凡給她披了狐裘。輕輕的摟著她道:“累了就歇會再趕路吧!”
丞相府,蘇未眠已經不再喊叫,他呆呆的坐在那只有木板的床上,這一夜,他想了很多,想了母親的死,想了雅漾多年在外面吃得苦,還有自己的這二十餘年的生活。腦子慢慢變得清晰,卻又迷茫。
他就那樣呆呆的坐在那兒,蜷著腿,雙手抱著自己,一個人獨自哭了一夜,天亮時,他什麼都想通了,蘇景奇能從一個普通百姓在短短十年間成為丞相,除了他的努力外,更多的是手段。
如果他想為蘇雅漾和母親報仇,就一定要往上爬,成為皇上最親近的人。可是他的仇人不是別人,是自己的父親,而他能找的仇人只能是寧晚夏和蘇雅詩,如今太子和妹妹都不在了。江一磊便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而蘇雅詩將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既然敢害死蘇雅漾,就一定要以命抵命。但他是不能貿然行動的,他必須要想個周全的計劃。
正想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