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山冷聲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陸運道:「願願不喜歡別人擅加干涉她的生活,更不喜歡朋友大剌剌地殺進她的工作場所幹擾她,她在哪裡連我都不肯告訴,你和她又算什麼呢?就算你有本事找到她,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會造成對她的困擾?」
宋宴山清秀的眉頭蹙了起來,他不喜歡陸運和他說的每個字,尤其是陸運自以為是的語言。
宋宴山道:「我說了,這和你沒有關係。」
他語氣不善,卻還壓抑著怒意,是因為陸運還是姜願看重的朋友,他不想姜願夾在中間為難。但朋友總歸只是朋友,陸運無論做事還是說話都逾矩越界了。
陸運卻道:「當然有關係,就憑現在姜願你肯睡在我屋裡也不願住你寬敞的房間,我就有這個資格。」
宋宴山大跨步走來,襯衫隨著夜風擺動,什麼白衣勝雪,分明是無常披衣,他鉗住陸運的脖子,將他拖進了街邊的巷弄裡,然後將他重重地摔在牆面上,陸運的後腦勺砸在牆面上眼冒金星,毫無憐憫之情的宋宴山卻用足以令人窒息的手勁仍舊死死地鉗住他的喉嚨,語氣幾乎要噴
火:「你說什麼?」
陸運講話都困難,卻還要衝著他笑:「不信啊……不信,你去樓上看看,看看上面有幾個房間,幾張床。」
宋宴山的眼眸轉紅,緋紅的瞳孔妖異至極,清冷的月華照著他逐漸變長的藍發,鰭耳在空中微微飄動。這是高種族獸人情緒失控後出現的無法控制的獸化狀態,是祖先的血脈在殺戮的鬥志中甦醒的訊號。
陸運立刻認出來他的身份:「你是王族啊,有什麼用,身份再高貴,願願還是親口說了,她不喜歡你。」
他被宋宴山揪住頭髮,狠狠地砸向了牆面。
第8章 宋宴山目眥欲裂。
接連四下,每一下,陸運都記在心裡。
宋宴山的力道是狠的,手是涼的,天旋地轉,只有後顱流出的血是溫熱的。
陸運的臉龐上浮現出黑白相見的毛髮,因為痛苦而竭力睜大的眼眸此時也變成了藍灰色,露出野獸的兇狠光芒,鼻子至人中至唇瓣處便的圓潤凸起,他張開嘴咬上去,露出森冷的牙齒。
他直取宋宴山的脖頸,同時揪住宋宴山的肩膀的雙手化成利爪,順勢扎進他的皮肉中,拉下四道血痕。宋宴山擰住他的脖頸,彷彿沒感受到痛似的,往他胸腹狠狠踹去,陸運後肢異化飛起躲過,索性借勢將宋晏山撲到,宋宴山拽起他的毛髮,不顧四爪會在身上抓出多少的血痕,旋身將他拋砸出去。
巷道內沒有一盞路燈,只有大陸的燈光灑進巷口,宋宴山逆光走進,身上有幾處猙獰的傷痕,他卻絲毫不覺痛,眉眼冷淡得像是把嗜血的刀,因而更顯出了喪失人性的冷酷。
陸運從汙穢的地面上爬了起來,他的狀態很差勁,宋宴山是切實地不顧後果般要將他殺死,所以後腦勺的傷勢不容樂觀,他的四肢都在疼得痙攣。
他不想認輸,但也知道雙方的實力差距懸殊,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宋宴山揪著他的狗耳,用近乎能將耳朵揪掉的力氣逼陸運與他直視:「你再說一次,姜願住在哪兒?」
陸運忍痛冷笑道:「你不是有眼睛嗎,自己看去啊。」他還在挑釁,根本是有恃無恐,「倒是你,下這麼狠的手,不怕我跟願願告狀?」
宋宴山冷哼道:「你還要臉,就去說。」
陸運輕輕嘆氣,為他被宋宴山戳中的心思。他哪有什麼臉,先不說為了個女生和高種族獸人不自量力地私鬥這件事有多幼稚,多可笑丟臉,單是向姜願承認他對她的情愫,陸運都做不到。
他從姜願交往過的三個男生身上清楚地知道,他和姜願的理想型有著千差萬別,兩人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