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琛到達高睿提供的地址的時候不到一點,現場在一個老式居民小區裡。車剛開進大門拐了幾個彎還沒開到就遠遠看見一棟樓下圍著不少的人,齊楚琛隨便找了個空位停好車,跳下車快步走近單元門,撩起警戒線。
“齊哥。”看守的警察伸了個手抬起警戒線,另一隻手遞過來手套,鞋套,口罩。
齊楚琛接過來邊走邊帶上手套,跨大步兩梯並作一梯幾步走到二樓的一套民居門口,此刻入戶門大開,齊楚琛套好鞋套,將口罩揣進兜裡,走了進去。
張潮已經先到達和高睿在屋裡屋外的檢視,高睿看見齊楚琛走進來,呆了片刻才招呼一聲:“琛哥,先過來這邊。”
屋裡掛著一盞低瓦數燈泡,開了比不開也就好那麼一點,依然昏暗。齊楚琛跟著高睿走到衛生間門口,法醫已經在忙活,蹲在衛生間裡噴溶液,滴試劑,提取痕跡。張潮站在門口聞聲扭頭上下打量了眼齊楚琛沒說話,繼續轉過臉看法醫忙活。
這是典型老式民居的衛生間,面積不大,沒有外窗。牆壁和地板都貼著廉價的白色瓷磚。靠內側是一個蹲便器,牆壁上掛著淋浴花灑,門邊大大小小兩三個塑膠盆摞在一起斜靠在牆邊。現在牆面,花灑手柄,幾個盆子裡都有乾涸的血跡。
齊楚琛退出來,問,“屍體呢?在哪?”
張潮指了指外面客廳,兩個人走到客廳,張潮站在冰箱面前,給了齊楚琛一個眼神,雙手同時拉開冰箱上下兩道門:冷藏室,冷凍室,都塞滿了……
“頭呢?”齊楚琛掃了一眼發現關鍵部位沒有。
冷凍室還未完全化凍,冷藏室已經有不一般的氣味飄出來。齊楚琛努力剋制著自己胃裡的陣陣翻湧,雖然這種碎塊場面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每次見到依然需要適應。
張潮一攤手,“初步判定,不在這個屋裡。”
張潮關上冰箱門。兩人每個屋子走了一遍再次檢視。房屋格局兩室一廳,基本沒有裝修,白牆水泥地,房間一大一小,房門都是老式木門,入戶門有一道防盜門,進門先經過廚房,廚房一個老式灶臺上面放著一個炒鍋一個小鍋,水池是水泥磚砌成貼的白瓷磚,裡面放著一個塑膠盆;一個木頭櫃子充當碗櫃,櫃子上面放著兩個老式金屬殼的暖水瓶,旁邊地上放著一把電熱水壺,一口大點的鋁鍋。
經過廚房是客廳,客廳不大,放了一把三人沙發,一個木茶几,沒有餐桌,靠牆擺著兩把木頭椅子,漆面已經斑駁,角落裡擺著一個老舊冰箱。客廳往臥室走先經過衛生間,然後一大一小兩個臥室門呈l型相鄰;大臥室裡除了床,衣櫃,沒有別的;小臥室裡有一張小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櫃,書桌上摞著很多書,衣櫃開啟,下面也摞著書,掛著幾件舊的女孩衣物。
一圈看下來,這家人的經濟狀況也就有了初步結論。
大臥室裡,衣櫃空了,所有東西被翻出來,堆在地上,床單也被掀起來,明顯被人翻動過。
檢視了一圈,張潮說,“我留在這裡繼續看法醫勘察,你去樓下問問發現人。”
齊楚琛帶著高睿轉身下樓,在單元門旁邊看到兩個女警正在照顧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年女性,手裡提著個塑膠袋,裡面裝著一些蔬菜,齊楚琛走上前,掏出自己的警官證,
“阿姨,您好。請問您叫什麼名字?是你發現的嗎?屋裡的死者你認識嗎?”
阿姨捏了捏手裡的杯子,
“我叫劉素蓮,這屋是我老公自己在住,死的那個我沒敢看清,不知道是不是他。”
“你沒住這裡?你是怎麼發現的?誰叫你過來的?”齊楚琛繼續問。
“我媽身體不太好,我這幾年一直和我媽住一塊,就在那邊那棟樓。”劉素蓮轉身指了指遠處外觀一模一樣的的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