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那個人推開門以後淡淡的說道。
——那是在一個下著雨的傍晚。
紀以寒也清楚的記得,自己在進入客棧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時候的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俠客,雖然有著一身家傳的武藝,可是在這個江湖中,並沒有任何人知曉他的名字,也沒有人將他放在眼裡。
那個人就坐在最靠近客棧門口的那張桌子上,面前放著一個小小的茶杯,一臉輕鬆愜意的感覺。
這就是一間平靜的江南客棧。
她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轉過頭來,似乎是輕笑了一聲。
紀以寒記得她當時小聲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似乎是來了個很少見的客人啊。”
當時紀以寒並不清楚她是在說自己,他甚至還朝著自己身後看了一眼。
還有什麼人跟著他一起進來了嗎?
紀以寒並沒有找到什麼人,他正好奇著,不過他緊接著又聽見了前面那個人淡淡的笑聲。
“我是這家客棧的掌櫃的。”
那人將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了下去,然後做了個邀請他進來的手勢。
掌櫃的嗎?
紀以寒看見一樓並沒有什麼夥計,只有這掌櫃的一個人。
這年頭夥計不來招待,反而讓掌櫃的招待,聽起來還真是稀罕。
不過紀以寒倒也並沒有在意這種事。
他坐下來,把身後的刀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淡淡的道,“燙一壺熱酒,越烈的越好。”
對於一個在江湖之中風塵僕僕趕路的人來說,一壺熱酒是最好的慰藉了,紀以寒自然也是這樣。
他轉過頭,下意識的看了眼掌櫃的,卻看見她手中似乎是輕輕撫摸著一塊黑色的牌子。
而且,她在撫摸了半晌後,突然淡淡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的神色他讀不懂。
“你為什麼這麼一直看著我?”紀以寒突然問。
他並沒有把自己心裡想的事情藏在肚子裡的習慣。
“你身後的那個,是刀嗎?”
對面的掌櫃的這麼問道。
紀以寒忽然間覺得自己心裡升起了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對。”紀以寒心裡自嘲式的笑了一下。
自己的家裡雖然已經落魄了,但是……至於連自己的家傳武器也跟著自己一併受到質疑嗎?
“有些時候心中苦悶,喝一些酒是會讓自己清醒一些的。”那個掌櫃的慢慢的站了起來,“請稍等一下,我會給您拿來的。”
她緩緩的起身,然後走出了紀以寒的視野。
馮卿剛剛走出大堂,就開始原地發瘋。
一個還喘氣的大俠!
她問那個大俠身後帶著的是不是刀,那個大俠居然還回答她了!這是多麼刺激的一件事!
馮卿興奮的一邊原地蹦高高,一邊連忙溜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感覺自己跟剛才那個大俠的對話非常有東邪西毒的風範,而這也讓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這大俠不是說自己要喝烈酒嗎,越烈的越好。
剛巧,馮卿的屋子裡就有一瓶珍藏了三年以上的生命之水。
生命之水——96度的伏特加。
這是當年馮卿為了慶祝自己畢業的時候買的。
反正,當初買的時候馮卿一副一口氣能幹一瓶的架勢,等買完了之後,她就慫了,一直鎖櫃子裡不敢喝。
馮卿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把它拿出來的機會了,誰能想到,這杯伏特加居然還有點死得其所的價值。
她拎著這瓶伏特加就下樓去了,一臉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