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泊提著劉總的衣領,轉瞬從江中龍洲移動到江岸邊,劉總一落地,就帶著應泊往前走去,片刻就來到一棟寫字樓前。
寫字樓籠罩在一層半透明的結界內。
這棟寫字樓是龍洲的產業,不少工作人員在這裡辦公。文化交流小組的辦公區就在高大寫字樓中的某一層,但劉總離開時,這棟寫字樓並沒有被結界籠罩。
要是籠罩著,劉總還能出來?
警報聲響徹天地,已經能看見不少在附近巡邏的軍人往這邊跑來,一路給應泊介紹情況的劉總嘴巴張開又合上,喃喃問:“……怎麼回事?”
沒有貿然開啟結界進樓的應泊皺起眉,問他:“剛才說到哪裡了?”
“哦,今天有人在參賽區發表了一篇文章,據說內容就是普普通通的文人長賦那種,本來沒什麼關注度,卻有人不斷用相同的字頂貼讓它留在首頁。我們發現了異常,就有人點進去看了看,結果一看完,那人直接昏迷了……”
“昏迷?”
“是,怎麼弄都弄不醒,接著看那篇文章的人也跟著昏迷了,我走的時候小組的人昏迷一半多。只能上報不對,但其他人表示也處理不了,就說應校長你修為高又見多識廣,我便來請您……”
劉總打了個顫,問:“應、應校長,那……那是什麼?”
寫字樓澄亮的玻璃大門後,有一條暗紅色的東西躺在那裡。
應泊看到那東西比劉總更早,他抿著唇,沒回答劉總的問題,而是道:“劉總先回去休息吧。”
劉總臉色蒼白,意識到什麼。
第一批軍人已經趕到,飛快地把劉總請到後面去詢問了。在場的臨時負責人正想和應泊說一說,就看到應泊一抬腳,竟在沒有破壞結界的情況下直接穿結界而過。
龍洲的產業,佈置的防禦全結合了龍洲島上的護島大陣,對應泊一點沒用。
但結界內燻人的血腥氣卻叫應泊也為之動容。
臨時負責人敲著結界想把應泊喊回來,作為此刻全國無數工作的重中之重,沒人願意見到應泊和上次秘境中一樣遇到意外。
應泊卻只沉默地朝身後擺了擺手,不顧臨時負責人的喊話,緩步上前,推開了寫字樓的玻璃門。
比外面更濃重的血腥氣鋪面而來,應泊頭也不低,從劉總看到的那條暗紅色東西——一具被剝了皮的屍體邊走過,一步不停地往裡面走。
一樓大廳的大理石地面上全是噴射狀的血跡,除了大門口那具屍體外,這裡還有兩三具,都死狀極慘。
相比之下,剝皮竟能算人道。
應泊繼續往裡走,大廳一旁的兩個電梯門一個開著,一個關著。
開著的那個電梯門本要按照程式關閉,可一道屍體橫亙在兩扇剛門之間,電梯門每每關上,又因為中間的阻礙開啟,只能重複地發出遲緩地砰砰撞擊聲。另一邊的電梯則停在八樓,應泊按下上樓鍵,聽到電梯下來。
門開——
兩具靠著門的屍體朝應泊倒下來。
“……”
啊。
下一刻應泊身化遁光,頃刻拐去樓梯,幾瞬八九層樓,來到文化交流小組的辦公區。
一邊賓士他一邊計算,劉總找到他辦公室的時候,這裡應該還未出事。
按照流程規矩,在龍洲如此之近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從警報發出到應泊知道不過兩三分鐘。而應泊想著跑一趟不過十多分鐘,在劉總說明的時候拉著他光遁,從龍洲來到寫字樓前,也不過兩分鐘。
走進結界時,應泊就曉得樓裡所有人都死了。
就在兩分鐘裡,什麼東西幹掉了這棟樓的所有人。
應泊看著倒在樓梯間木門前的又一具屍體,不想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