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閻喆的目光還在四處打量,疑惑地問,“你……那誰呢?”
“走了。”應泊說。
閻喆花了幾秒時間才理解應泊話的意識,不由提高了嗓門,詫異問:“為什麼?!”
下一刻,他注意到圍觀者們豎起的耳朵,立即吞掉了下面沒說出的話。
這食堂說是食堂,內外設計上比起許多大酒店也毫不遜色。打了飯後,兩人在眾圍觀者遺憾地目光裡進入了包廂,後面進去的閻喆關上門,又抖開一張防偷聽的符籙,立刻轉過身對應泊咆哮:“你說他走了?!”
十分懷戀地球菜口味的應泊先吃了一口,才擦了擦嘴道:“他在異界又不是無業遊民,修為恢復了不走幹什麼?”
“他不留下來幫你嗎?!”閻喆還在不敢置信。
“我不需要,他也不需要。”應泊道,“比起這個,你還不如坐下來,好好和我說說,在我不在的時候,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閻喆臉色變化數次,看到應泊今日面上一直保持的如若春風的笑意,終於嘆了一口氣。
他希望應泊找到的伴侶能很好地照顧應泊,最少也能給應泊做些支撐。但應泊既然覺得現在開心,覺得現在這樣不錯,哪怕他是應泊兄弟,他也沒有置喙的餘地。
這麼多年的感情能維持得這麼好,他和應泊靠的可不是小時候那點情分。
但是作為親友放話給蒼蒼子什麼的……暫時是做不好了,真遺憾。
閻喆按下這些雜念,也坐了下來,給應泊說明情況。
龍洲上的情況不是很好,原因自然是應泊失蹤後,朝夕網路的二級管理許可權全部被鎖定不能使用。
針對朝夕網路構成符籙的學習無法繼續。
多寶閣發起的新合作也無法應允。
還有為此調遣的軍隊,耗費的人力物力……就是這麼幾天,造成了多少損失啊。
而反對派把這一切都算在了應泊頭上。
是的,反對派。
別看應泊與國家的合作似乎一直順風順水,但反對派的陰影從未消失過。
這些反對派的組成,主要是無法從應泊身上獲得利益或獲得利益較少的人,比如說曾經賀大校在軍中的政敵,又比如說在這次變革中反應太慢,沒有更上前進速度的人。這些人在發現自己無法獲得更多利益時,不少把目光投向了應泊。
自從拿到了小光球,應泊就知道自己會成為別人眼裡的肥肉。箇中原因,大抵是作為一方勢力,他的底蘊太淺。
所謂勢力,其實是一張把勢力中每個人聯絡在一起的蜘蛛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便是勢力的基礎。
應泊崛起的太快,身邊能用人太少,現在龍洲上的人,基本都是政府派來的,名義上是應泊的人,實際上背後各有他們自己的關係網。
與應泊靠的最近的勢力是軍中賀大校……現在該是賀少將一派,若應泊加入了他們,那情況還好,但應泊打定主意保持一定的獨立性,那些空隙就成了別人攻擊他的道路。
“他們說,只有你一個人控制朝夕網路不合適。萬一你又出了事,整個國家的心血都付諸流水了怎麼辦?最好還是你把控制權交出一部分,他們另選可靠的人……或者可靠的群體,幫忙管理。”閻喆道。
“這主意真美啊。”應泊並不驚訝,“同意的其實不止反對派吧?”
“你曉得就好咯,”閻喆放下杯子,“下次多注意下自己的安全可不可以咯?”
“哈,哪怕是道君,活到壽元終末的人也少有,踏上這條路,若想爭先,就別把平安掛在嘴邊”應泊不在意的微笑道,“這些人都沒有意識到,在新時代裡,勢力的標準可不止是他們知道的那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