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謂大道,乃是你為什麼而修道,開宗立派修學堂,是為你想要的天下,而你,為何想要那樣一個天下?”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
——
地球,星城,某某大道。
自商場大門前樂童子出手,已有一天一夜。
中秋佳節,本該閤家團聚,全國上下卻有無數人因為這次的突發事件加班,忙得連怨言都沒時間發一個。星城城南分局派出所二支隊隊長閻喆則是另一種情況——他加班加得毫無怨言。
閻喆心中愧疚無比,若不是他慫恿應泊出門,應泊怎麼會那老不死給盯上?
閻喆和樂童子一樣是劍修,但閻喆那本《金光凝》,走的是手拿真劍練心劍的劍道,樂童子則取千萬劍光之道,並不相同。
兩人還一個煉炁六階,一個已經築基,根本不能放在一起相比。
但閻喆得知應泊出事,想也沒想就一個劍光遁趕到出事地點,作為一個既沒有真劍也沒有劍光的劍修,先拖延到國家支援來到,又和其他人一起,生生戰到此刻。
他渾身浴血,手指手掌血肉模糊,森森骨指間露出的不是別物,而是一片片碎裂的彈簧刀鋼片。
真炁已經耗空,接下來耗的就是本身精血。等精血耗空,人自然也活不下去。
閻喆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只覺得有點可惜。
“不管怎樣,還是活下去好一些啊。”
畢竟,應小泊是很怕寂寞的人。
“要是早點找個媳婦,生個小孩,我也能對他早點放心,”他呢喃自語,“這貨啊,因為一開始有的東西太少,很少的東西后來又失去一半,就變得很不放心,拼命成長起來,不想再失去任何想要的。”
“雖然我對他算不上寶貴,但死掉的話,應小泊也會傷心吧。”
“哎,”閻喆嘆了一口氣,“死前學漫畫角色說話真的有點怪,好羞恥,果然日文語境不太適合中文……按理來講,說完這一段我該爆種了啊。”
“漫畫,果然是騙人的。”
“閻警官!”
“在!”閻喆大喊回復,“來了!”
“一起擋住!”
“金光凝!”
閻喆指尖一道金光凝出,帶著銳金蕭殺之氣,和其他各種法術一起,向著樂童子的劍光撲去。
眾人合力,堪堪擋下一劍。而閻喆喘了口氣,腳下一晃,差點倒下。
郝少校扶起他,染上他身上半身的血。
加上郝少校自己的本身血,兩人靠著站在一起,成了一點五個血人。
“我真沒力氣了。”閻喆說。
“大家都一樣。”郝西道。
“從古代來的修士,竟然這麼厲害嗎?”閻喆又嘆息,“早知道這樣,當初應小泊動手前,我就去勸一勸。”
“勸鷹不泊不要殺死炎炎?”
“不,我是說,”閻喆搖搖晃晃地道,“當初他殺炎炎,據說是乾脆一槍?為什麼要這麼幹脆利落,多折磨一下人家,讓這個……這個叫樂童子的跟著多傷心一下,也算替我報仇了呀。”
郝西勉強笑了笑,道:“這可不像主角說的話。”
“沒關係,”閻喆說,“我本來就只是個配角。就是應小泊這個睡美人啊,我把全部希望都交給他了,怎麼還不醒,難不成要王子給他一個真愛之吻嗎?”
“應該是公主吧?”郝西道。
一邊說,郝西面對落到他們兩個面前的樂童子,一邊打了個手勢。
周圍來自特別辦事處的行動小組交換了一個眼神,靜悄悄地退下。
樂童子並沒有去管那些不值一提的螻蟻,他看閻喆的眼神帶著讚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