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泊,之前在公交車上見義勇為的年輕人,在派出所做完筆錄,又墊付了老阿姨的醫療費後,現在就坐在向高飛對面。
他手指在自己佈滿裂紋的手機螢幕上滑動,聽到向高飛的話,瞥一眼自己交往了十五年的損友,問:“有什麼問題?”
“沒有問題,你進警察局當然沒有問題。”向高飛道,“但是,關於你怎麼從警察局裡出來的,就有大大的問題了。沒有一個人發現你是全國通緝犯嗎?”
“我什麼時候被通緝過?”應泊反問。
“就算你設法消除了公安系統裡的通緝令,但那些被你騙過的人追加的私人懸賞依然在啊,”向高飛不滿道,“現在的警察怎麼回事,大活人站在面前都認不出?”
此人的語氣聽起來是真心實意期待應泊被關進監獄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真正朋友不多,應泊早就一拳打上對面那張幸災樂禍的臉。
向高飛意識到損友的蠢蠢欲動,連忙收斂起笑容,變得正經起來。
他手指在面前一疊檢查報告上點了點,道:“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聽哪個?”
“壞訊息。”應泊斬釘截鐵說。
向高飛攤手說:“胰腺癌本來就是惡化非常快的惡性腫瘤,而你不吃西藥不吃中藥不做手術不做化放療,惡化速度比一般病人還快。保守估計的話你還有三四個月好活,不保守……奇蹟總有可能出現的嘛。”
他這句話比之前更討打,但應泊卻只是認真聽完,然後問:“好訊息呢?”
“聽說這個星期把你十幾年積攢的贓款全部捐獻給慈善機構了,豪宅寶馬一個不剩,吃飯的錢都只能找閻喆請。看在你這麼苦逼的份上,門診費就不用付了吧,”向高飛邊說邊大手一揮,“你把做檢查的錢結清就行。”
“……”應泊說,“向高飛,十五年前我怎麼沒掐死你呢?”
“我帥啊。”向高飛說。
又沒我帥,應泊腹誹。
他接過向高飛遞來的檢查報告,視線從上面一大片的“陽性”、“確診”、“前次影像所示‘胰腺癌’病人……”飄過,一點停頓都沒有地收入公文包裡。
這是打算走了。
向高飛見此連忙問:“還是不打算治療?”
站起來整理衣服的應泊聞言瞥了他一眼,道:“就算治療,我也不會找你這個假證醫生當主治的,放心。”
說完,他轉身就走。
向高飛正要揮手同他道別,突然見他轉身又回來。
“你們醫院的wifi密碼是多少?”
“你不是要走嗎?”向高飛嘴角抽搐,“關心這個做什麼?”
“好像摔出問題了,”應泊晃了晃手上佈滿裂紋的手機,“密碼多少?”
“什麼問題?”向高飛好奇地問,“你開關機試試?”
“也可能是中病毒。”應泊說,將自己的手機螢幕展現在向高飛面前,“給我下了奇怪的app。”
“哦?”
向高飛扶著眼鏡,低頭看向損友所指。
那裡的確有一個他從未見過的app,圖示是一圈毛筆畫下的黑墨,中間大氣磅礴地寫了一個“道”字。
app下方的四個小字顯示出它的名稱。
這個名字一樣叫人聞所未聞,不知道是誰設計出的病毒軟體,叫作——
——朝夕直播。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上好!十九我回來啦!
這次的配對是土豪修真者x專門黑吃黑的江湖騙子,吟一句詩便是——百世修得共枕眠,千里姻緣直播牽。
謝謝寧、杉沐、玖九、木棉的地雷~謝謝一夙知其聲的地雷手榴彈~
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