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萬?
陳富國差點氣的暈過去。
明月小區房價基本是一萬五一平米,他們房間大概有一百六十平米。
算下來差不多是兩百四十萬。
到對方嘴裡,就變成了一百五十萬。
這是要徹底將他們家的血都吸光啊。
陳富國前些年做生意虧了許多錢,這幾年借了點錢重新開始,眼見生意有了點起色,卻又遇到高利貸催款。
高利貸太可怕了,錢滾錢,越滾越多,遠遠超出銀行規定的百分之三十六。
按理說陳富國可以起訴拒絕支付高額利息,可寸頭男人來頭很大,在星洲這個地方,寸頭男人和他背後勢力就是地頭蛇,連當地官方都不敢招惹。
他陳富國一個小商人,有什麼資格去叫板。
“我,我,我。。。。。。”陳富國眼睛泛白,快被氣得暈過去了。
“呵呵,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我找人拿合同來跟你籤,你應該知道不籤是什麼後果。”寸頭男人呵呵笑著,抬頭掃了眼在場眾人,只要被他目光注視的,無一例外全都低下頭。
除了其中一個。
“嗯?”寸頭男人盯著陳青。
陳青眼睛微紅,神色哀傷地望著靈堂上陳晨的黑白照片。
“哼,不就死了個人嗎,算個屁啊。”寸頭男人冷笑,一揮手:“兄弟們,走。”
一大群人鬧哄哄走了出去,隱隱還能聽見嘲笑聲傳來。
“唉。”陳晨家的親戚搖頭嘆氣跟著離開了。
沈才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肚子臉色發白:“嗎的,這群人真的欺人太甚。”
“沒事吧。”陳青問道。
沈才看了陳青一眼,微微皺眉,沒說話。
顯然剛才陳青慫在後面沒說話,讓他心底很不滿。
“伯父伯母。”沈才了過去,從兜裡拿出五百塊錢放在地上:“我是學生,沒多少錢,這些就算是我的心意。”
陳母哭的淚眼婆娑,卻堅持不要這錢。
陳富國也擺手表示謝謝沈才付出,但他堅決不會收這錢。
沈才最後還是硬將錢丟了地上,轉身衝出屋子,在下樓時,他看見陳青走在下面,心底對陳青更加不滿了。
陳青離開的時候,都不跟陳晨父母打個招呼,人心,就真的這麼容易變掉嗎?
當年三人裡那個最講義氣的死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沈才沒有衝上去質問陳青,也沒有走上去打招呼,他只是默默走在後面,走出單元樓,聞著外面清新空氣,心情卻一點都輕鬆不起來。
一想到陳晨死後,他的父母都不得安生,這個今年才二十三歲的大男孩,就感覺很難過。
他很想幫助陳晨父母,可他們家條件一般,連陳晨家都比不上,拿什麼去幫?
他只是個學生,就算畢業了去當老師,也就一個老師而已,人微言輕,在寸頭男人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胸口有點疼,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沈才下意識摸了摸胸口,咬緊牙:“算了,身上沒錢,怎麼去醫院,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走到小區門口,看見剛才那群黑衣人就站在小區外聊天,似乎在等車。
“欺人太甚。”沈才捏緊拳頭,很想衝上去給對方一拳,可吃過苦頭的他明白,就靠他這個小身板,真敢上去,百分百要進醫院。
最後醫藥費還得父母掏。
“陳青往那裡去幹什麼?”沈才看見陳青大步走向寸頭男人,他愣了下,打心底裡有點看不起陳青。
之前在屋子裡,連個屁都不敢放的人,難道敢去找寸頭男人麻煩?
開什麼玩笑。
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