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從中午一直持續到傍晚。
老鄭和她手下的那群蒙族漢子們卻越吃越帶勁,越喝越起勁,滿地的酒瓶子,垃圾桶塞滿了吃剩的牛骨、羊骨,那架勢別提多壯觀了。
伍北一直自認為酒量還算不錯,結果連吐幾次後,才發現連桌上唯一的女性都喝不過,藉著尿遁當藉口,他暈暈乎乎的跑去前臺結賬。
幾分鐘後,捧著一人多高的小票,他陷入了沉思當中。
再看看五位數的賬單,他禁不住吞了口唾沫。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打死他都想不到吃烤肉居然可以按整頭牛計算。
“妹子,有沒有可能是你們機器出故障了?”
摸了摸汗津津的腦門,伍北大舌頭啷嘰的訕笑。
“不會的,兩頭和牛是珍姐提前一週就已經預定好的,精釀啤酒也是她指名要的,不信的話,我可以拿進貨單給您看。”
服務員微笑著回答。
“行吧。”
伍北無語的拿出手機掃碼。
“怎麼了伍哥?是不是很肉疼呀。”
正按密碼的時候,老鄭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一條胳膊勾在伍北的肩膀頭上。
“請朋友吃頓便飯有啥疼的,我還怕照顧不周呢。”
儘管心裡跟被刀割似的難受,但伍北還是強顏歡笑的搖了搖腦袋。
“那就太好了,咱們換個地方繼續下一場唄,我感覺我還有量。”
老鄭立馬歡呼雀躍的開口。
“啥?還特麼喝啊?”
伍北一聽瞬間驚的張大嘴巴。
“喝,必須喝!不醉不歸!”
說話的功夫,君九也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這傢伙已經完全被老鄭給灌多了,原本還算挺白嫩的臉頰變得紅通通的,兩隻小眼睛困得完全睜不開了,但仍舊嘴犟鼻子硬的吆喝。
“就是,要喝就得喝盡興嘛。”
老鄭見縫插針的接茬。
“走著,喝!”
伍北一尋思反正今天冤種的頭銜是戴定了,也不差再多花幾個錢,乾脆心一橫跺腳招呼。
同一時間,虎嘯購物中心對面的“萬騰停車場”內。
不同於伍北那邊的吃香喝辣,辦公室裡的氣氛卻格外凝重。
馬寒、蘇獄盯著對面幾個吵吵把火打撲克的年輕小夥臉色灰敗。
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鐘頭,停車場的老闆金萬騰始終都沒露面,幾個看家的馬仔對他們也是不冷不熱。
“貓仔,你們金老闆到底什麼時候能忙完?”
蘇獄將抽了幾口的香菸塞進插滿菸蒂的一次性紙杯裡,皺眉看向一個滿臉雀斑的小年輕。
“快了吧,剛才金總說正開車往過趕呢。”
青年翹著二郎腿很隨意的回答,隨即甩出去兩張撲克牌:“一對老K。”
“你再打電話催催。”
對方的態度讓人非常的不爽,可他還只能耐著性子強忍。
“蘇哥啊,你是不知道我們老闆的脾氣,他最煩被人催,再等等吧。”
青年眼皮都沒抬一下的撇嘴。
“兄弟,我們從中午一直等到下午,回回問你,你回回說快到了,是不是有點不講究了?你要實在為難,可以把你們金老闆的手機號給我,我自己跟他聯絡。”
馬寒咬著嘴皮站起身子。
“我讓你等的?不樂意隨時可以走,要不是看在蘇哥的面子上,你連門都進不來,跟我擺雞毛的譜,手機號不可能給你,老闆說過,沒他的允許,我們不能胡亂洩露,都嘰霸是玩社會的,這點規矩你不懂?”
被乘坐貓仔的青年“啪”的一下將撲克摔在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