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這架勢,癱坐在地上的偏分頭下意識的抱緊腦袋,生怕對方再用酒瓶測量自己腦袋的硬度。
“敢罵就別慫,瞅你那點逼出息吧,是跟嫂子混社會的吧?”
哈森斜眼瞟了瞟對方,自顧自的倒上半杯酒嘬了一口,接著很是享受的倒抽涼氣:“就你們這個逼樣也配喝花冠?這酒放十幾年前,都是職業大哥們的特供酒。”
“狠人!老狠人!”
瞅著把偏分頭嚇得一愣一愣的哈森,裴海軍在心底暗暗唸叨。
總聽人說老猛了,合著還真是越來越猛,自打老太太仙逝以後,哈森大叔的話就變得更少了,跟他們這些年輕人更是三兩天不帶對句話的,平常除了在寫字樓前面的廣場看人下象棋就是陪著任叔東遊西逛,都以為他是看淡了風雲,敢情人家在厚積薄發。
“走走走,別耽誤我品酒。”
回頭看裴海軍還沒離開,哈森很是不耐煩的再次驅趕。
“不是叔,您不跟著我一塊回去,我跟伍哥那邊沒法交代啊。”
裴海軍為難的乾咳兩聲,他本來是打算直接把屋裡這群人胖揍一頓然後討回威市躲兩天的,哈森的突然介入,讓他瞬間進退兩難。
“我進不去,放心吧!”
哈森又抿了一口白酒,耷拉下眼皮打包票。
遲疑片刻後,裴海軍最終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他身上揹著的案子摞起來比個小學生都高,如果真讓抓進去,估計伍北就算給郭鵬程磕碎腦袋都別想再出來,所以根本賭不起。
來到飯店門口,裴海軍招呼上小茂和幾個手下開車躲到了附近,想要看看哈森究竟有什麼脫困之法,也好跟著學個三兩手。
不多一會兒,兩臺閃著警燈的巡邏車接踵而至,裴海軍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雖說老哈森答應的風輕雲淡,可這年頭只要涉及到經公處理,就別想輕輕鬆鬆的離開。
萬一被伍北知道哈森是為了替他扛事,他把自己腮幫子扇腫都難辭其咎。
時間在裴海軍的焦急盼望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轉眼過去一個多鐘頭,天色已然見黑。
可不光哈森沒有如想象中被五花大綁的押下來,就連幾個上樓的巡捕也並未出現,不知道包廂內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
“大軍哥,哈爺不會跟巡捕們..”
小茂吞了口唾沫發問。
“想嘰霸啥呢,就老頭兒那體格子能跟誰叫板?”
裴海軍沒好氣的哼聲,可轉念又一想,剛才對方胖揍偏分頭和吳浩時候,那下手的狠辣程度可比一般小年輕要兇殘的多,當即改口道:“老哈就算再莽撞也肯定不會跟帽子叔叔們嘰嘰歪歪的。”
“哥,又來一臺車。”
兩人正說話時候,一臺黑色奧迪徑直停在兩臺巡邏車的後面,打車裡走下來個身穿商務夾克衫的中年男人,急急匆匆的跑進飯店裡面。
與此同時,包廂內。
哈森仍舊瀟灑大方的自斟自飲,幾個表情嚴肅的巡捕杵在旁邊,而捱打的偏分頭藉口腦袋疼一直賴在地上不肯起身。
“咣噹!”
房門被推開,剛才從奧迪車裡跑下來的中年男人呼哧帶喘的闖了進來。
“李哥..”
“哎呀,您怎麼來了?”
幾名巡捕有些慌亂的望向來人。
“你們都先出去吧,這起案子我負責調解。”
來人歪頭擺手,同時迅速摘下自己胸口上的徽章,眯眼看向我行我素的哈森,隨即嘆了口氣,竟不偏不倚的坐到了他旁邊。
“時間過得真快啊。”
哈森抓起酒瓶和空杯倒上一杯,推到了中年的面前。